147.此情再難為（7）：並不是所有的人事都值得堅持，我不值得[第1頁/共4頁]

燈火有些暗了，她翻開被子，下床籌算去挑弄下燭火。方放動手中的銀針，房門篤篤響起。

她還未出聲，房外已傳來聲響：“阿柔，睡了嗎？是舅娘。”

“舅娘，甚麼事，你說吧。”

“茶已涼，你若還想喝，我喚人給你重新沏一杯。”

“冇呢，就來。”她倉猝拖著鞋去開門，“舅娘，如何了？”

“舅娘說得對，剛而亦折，孃舅如許的性子，遲早是要虧損的。那舅娘是想我做甚麼呢？”

桑柔也站起來，看著他，說：“你的神采奉告我，你很不滿，也很不甘。但是許昱，”她第一次喚他全名，他最熟諳的兩個字從她唇齒間說出，那般清冷無溫卻耐人久品。

院內零寥落落擺滿了各種物什，棉被，衣物等等。而在最偏僻的角落，一架古琴被擱置木椅上。

“這……”

“那你母親留下的。”呂衷從房內出來，手中抱著一疊書，往桑柔這邊走來，說，“你母親身小喜好玩弄琴，遠嫁給你父王以後時，特將琴留在了府中，說是給家人留個惦記。你的琴藝高超，名揚天下，算是傳承了你母親吧。”

夜深清冷，桑柔將爐子裡的炭火倒騰幾下，兩人圍爐而坐。

實在不易。

許昱再固執，現在也冇臉麵膠葛下去，他說了句告彆，回身拜彆，到了門口，又俄然回身返來，說：“我並非不睬解女人的情意，從第一麵開端，我便曉得，女人不輕易尋求。一向叨擾，不過是因為感覺對峙下去，或許能有轉機。”

“哦？如許嗎？但也是，你的琴藝名聲遠在你母親之上，我原想是青出於藍，卻不知是師出分歧門？你是跟誰學的琴？”

劉氏麵有遊移，桑柔也不焦急，到了杯熱水給她，她接過，纔開口：“你孃舅你此人也曉得，性子固執得要死。常日在府裡雖有說有笑，經常還耍賴皮，但在朝堂中，對峙己見，直言不諱，毫無忌諱，獲咎了很多人。新王即位，朝中大換血，很多人上述彈劾你孃舅，這些日子來他每次下朝返來都鬱鬱不樂，雖在我們麵前死力粉飾，但好歹是幾十年伉儷，我又如何會看不出來。向彆人一探聽，便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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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柔答：“嗯，野史都是一些人儘皆知的事蹟，言語古板，人事古板，冇甚麼意義，倒不如這些彆史實在風趣。”

“哈哈哈……”

她合起書籍，出了院子，攔住一個侍婢，問：“剛纔那裡傳來的琴聲，你可有聽到？”

“我……”

桑柔點頭：“鶴枳與三葉是好友，我當時身材不好，父王將我送到三葉處，一待就十年，深山野林無所消遣，便拜了鶴枳為師，學起了琴。”

“嗯。”

桑柔點頭，往呂衷寢院走去。

桑柔說：“親遠疏近。”

桑柔凝眸深思，燭光亮亮中，她看到窗前書桌上擺著的古琴。呂忠說這既是她母親的東西，便該讓她來保管，這琴便擺到了她房中來。桑柔看著琴怔怔入迷，手指不由自主動了幾下，卻很快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