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行逆施[第1頁/共2頁]

“自本日起，段女人要隨玄清一同上山采藥，”李鬼手說，“多瞭望遠處，無益於目力儘快規複。”

李鬼手把她平放在榻上，用寬布帶紮緊手腳，以免她不慎抓傷本身，旋緩緩道，“腦海構造煩複，影象更如星鬥陸地，各有運轉之道，強行逆轉必會如筋脈崩裂般痛苦，但唯有此法，可易經洗髓，令影象回溯。”

“中毒前的事，女人還記很多少？”

如她所料，果然是個眉清目秀的小童，隻是耳朵出奇大，像兩個小葵扇似的掛在腦袋邊，忽閃忽閃，倒也非常討喜。

“打甚麼？”段靈兒問。

趙獻走後的第三天，李鬼手為段靈兒拆了矇眼布。固然看東西還是很恍惚，就像在麵前罩著一層紗，但幸虧日漸規複，已不需求每日三個時候泡在藥水裡了。

“乾甚麼？你休想欺負我！”

“最後的影象是停在何時？”

李鬼手手上行動不斷，指風疾掠而過，將三根銀針彆離刺入她風池、風府、天柱三處穴位，點揉刺激。隻斯須工夫，段靈兒眉心皺起，似是死力忍痛，並不吭聲。

傍晚又下起大雪，藥廬裡地龍燒得旺，李鬼手將針石把式在案上放開，銀針淬酒。

厥後呢，厥後到底產生了甚麼，接下來的這一年，為甚麼全無影象了？！

“是，師父。”

“都記得，”段靈兒道，“唯獨不記得如何中毒。”

“最後……”是趙獻醉酒那夜，她有些難以開口，“我兄長班師那日，我見天涯有響箭。”

李鬼手彈了他一個腦瓜崩，“不成誹謗聖上。”

“可還記得是哪一日？”

也不知是被揉得充血還是被誇得害臊，那耳朵紅彤彤熱乎乎，更討人喜好，小玄清連連擺脫，扭捏地躲在李鬼手身後再不肯出來。

“莫要信口扯談，”李鬼手打斷道。

“打……打獵。”

“因為她並不屬於這裡，”李鬼手諦視著小門徒清澈的眸子，語重心長，“她要回到影象最後的處所去。”

“誰敢劫他呀，”玄清訕訕道，“他一瞪眼，能把鬼嚇活過來。”

李鬼手道：“聖上見你喜好吃前次那山雞，便在購買年貨之餘，上山打些野味來給段女人。”

“玄武你過來，”段靈兒俄然說。

段靈兒把他拉到麵前，眯起眼，死力想穿透那層薄霧，看清麵前孩子的麵貌――

“不怕，”段靈兒道，“神醫隨便發揮就是了。”

但是，那是哪一年的重陽節！

“誒呦~你把姐姐當何為麼人了啊，姐姐像是好人麼？”

玄清搶著說，“他不是打……”

段靈兒這才放心道，“彆是被匪賊劫了做壓寨夫人就好。”

“哦，”段靈兒應道，“獻哥幾時返來，另有七日便到年關了。”

“我說你耳朵如何那麼好使，”她用手揉捏那兩隻大耳朵，“果然是天賦異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