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父[第1頁/共2頁]

“彆走啊，”若妃叫道，“有甚麼見不得人！都留下來看本宮如何整死這個賤人……”

“如何不去？為甚麼不去？你怕陳國昌奉告皇上？他不會說的！他不會奉告皇上的，你快去！”

陳國昌把手放在她肩上，沉默地點頭。

“你們也出去。”陳國昌對宮女道。

“是誰讓我落到明天這般地步，是誰把我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你還年青，隻要聖寵不衰，後宮中那麼多女人，孩子能夠過繼，甚麼都會有的。”

“爹！”若妃哭喊道，“你虧欠我跟我娘一輩子！我就求你這一件事！”

醜妃半邊臉浸在血水裡，氣味幽微，半闔著眼皮，去望角落裡一隻盜食的耗子。地牢裡的耗子不怕人，迎來送往它經曆得最多，乍一見此人看著本身，便大風雅方走到她麵前，轉了個圈，用肥碩的屁股碰碰她的臉。

“隻要她死了，我會好好愛趙獻，我循分守己當我的若妃，再也不會給你添費事了，你幫幫我，你幫幫我！”

“最後一次。”

“若妃，”陳國昌道，“不要再混鬨。”

“都怕甚麼？”若妃幾近瘋顛，拉著方纔打人的獄卒，“上啊！你不是叫得最歡麼？你不是說她都雅麼？本宮號令你，去上她！把她弄得欲仙欲死，快去啊！”

燭芯泡進尚未凝固的燭淚當中，收回一聲輕嘶，地牢中最後一縷光芒燃儘，化作青煙，終究完整墮入暗中。

“都出去罷。”陳國昌揮手道，“若妃突然失子，情感失控也是有的，雜家但願本日之事，在場諸位儘可保密，如果出了這扇門，有人走漏了甚麼風聲去，不要怪雜家做事狠絕。”

“我甚麼都冇了，”若妃低聲呢喃，“孩子，前程，我甚麼都冇有了。”

夜色寂寂，地牢裡一盞蠟燭燃到絕頂，疏光如豆。

她抱動手臂，畏寒地顫抖，麵孔猙獰，“他抱我的時候，叫的是彆人的名字，我恨，我恨！”

陳國昌快步入內，麵色可怖，喝道，“都不要性命麼。”

“我恨這張臉！我恨趙獻！恨你！但是我最恨的是這個女人，如果冇有她，這統統都是我的，這統統本來就應當是我的！”

“陳柳絮！”陳國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喉嚨壓得極低，以氣音警告道，“還嫌鬨得不敷麼？！”

陳國昌渾身一震，長年麵無神采的臉繃出一絲裂縫，眼角抽搐，他踉蹌後退兩步，勉強扶著牢門上的鐵栓站穩，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們聯手把她殺了好不好，最後一次，你幫我最後一次……”

獄卒訕訕應下，趕緊整隊，退出地牢，到牢外扼守，隻當方纔的鬨劇是一場香豔春夢，到底不敢再深想了。

“但是我本身的孩子呢？”她俄然給了本身一巴掌，“我恨這張臉！我討厭趙獻看著我的時候，內心想的是彆人！我驚駭照鏡子，驚駭不時頂著一張殺子仇敵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