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泥之彆[第1頁/共2頁]

“那便隻能讓娘娘受委曲了。”柳絮點頭，指尖微微一動，轉眼間，前麵幾名結實嬤嬤一擁而上，段靈兒雖有工夫傍身，到底雙拳難敵，未幾時便被按在地上，受傷的左臉蹭過空中，疼得撕心裂肺。

“鬨甚麼？！”獻帝快步走向柳絮，低聲問，“這是何為？”

醜妃神采微動，定定盯著那張臉看，“你想做甚麼？”

“舒婕妤本日午後，在此捱了娘娘兩巴掌，身材髮膚，受之父母，舒婕妤即便出錯，自有聖上措置，娘娘擅動私刑，恐怕於理分歧。”柳絮雖以民女二字自居，卻彷彿已是上位者口氣，“為公允起見，娘娘隻需讓舒婕妤還回這兩記耳光，在場世人皆為見證。”

“民女身份寒微，不敢求娘娘做甚麼，”柳絮不卑不亢，還是跪著，“隻是這位舒婕妤娘娘，本日在此受了委曲，想求娘娘斷個公道罷了。”

“好多了。”

“獻……”柳絮衰弱喚道，“是我不好，本想替舒mm討個公道，何如人微言輕，被罰跪在此，彷彿是……動了胎氣。”

她伸脫手，緩緩翻開帽兜，室內諸人倶倒吸一口氣——那竟是一張與段靈兒纖毫不差的麵孔！

“民女柳絮，”女子下跪，以額觸地，行膜拜大禮，“給醜妃娘娘存候。”

室內諸人下跪低頭，屏息凝神，段靈兒在沉寂中等候，如同一個等候審判的囚徒，她聞聲獻帝將柳絮放下，過了很久，趙獻說，“打。”

段靈兒明知來者不善，卻被這一記大禮束了手腳，所幸隨她去演，作壁上觀罷了。

舒婕妤話未說完，院中鮮明傳來陳國昌尖細一聲唱喝，“聖上駕到——”

“倒也冇甚麼大冤枉，”柳絮荏弱道，“醜妃娘娘是講事理的人，不過兩巴掌，討返來便是了。”

醜妃不再掙紮，室內沉寂，隻聞衣袂摩擦聲，趙獻打橫抱起柳絮，和順道，“肚子疼麼？”

她奮力仰開端，卻隻能瞥見趙獻明黃色的腰封。

一睫一羽，惟妙惟肖。

醜妃嘲笑道，“耳光是我扇的，但我若不肯，你能奈我何？”

“喲，”舒婕妤腳尖踢了踢她的後背，“方纔不還挺威風的麼，如何這會兒不出聲了？你這般看著我何為，還不求求來日的後宮之主，給你條活路……”

獻帝又望向醜妃，目中卻無半分柔情，“既然絮兒要討公道，朕在此處，有何委曲一併討了。”

“獲咎了，娘娘忍著些。”柳絮揚起手腕，反手一記耳光。

柳絮莞爾一笑，牙齒在唇上重重一咬，不消半晌，額上便排泄汗珠來。趙獻甫一邁進前廳，就見柳絮雙手護腹，死力支撐半跪，麵色已然煞白。

一個字，撕碎了她內心統統念想，段靈兒感覺鼻子有些發酸，她被兩名嬤嬤用力拉起，鐵條普通箍住肩膀，把臉送到柳絮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