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入京[第3頁/共4頁]

端獻長公主於先帝順治病逝，至此二十年，未曾踏入都城半步，此次回京養老，康熙天子方纔安定三藩，本該道賀，驅逐這位為大清立下汗馬功績的姑姑，天然是半點未曾含混的。禮部自接下聖旨之日起，仗鑾行駕，無一不精，至端獻長公主到城門三十裡時，同為端獻長公主侄兒的裕親王福全，奉旨前來接迎，浩浩大蕩的一行人，完整透露了天子對端獻長公主的態度，大家心知肚明。

“你們姐妹可會說漢語？”孝莊拉著流舞跟豐離的手小聲地問著，“會的會的，祖母打小就教我們說漢話，阿瑪額娘哥哥們都會說漢話，我和阿離也說得很好。”

“滾回你的馬車去！”崩壞的或人大聲地吼。豐離淡定的換馬車，作為端獻長公主和豐離的貼身侍女們，早已風俗，打從豐離口齒聰明後，此等場景，幾近經常上演。

“又胡說八道了。”孝莊忍不住敲了一記端獻的腦袋。端獻奉承地扶著孝莊讓她先做著，“額娘，我這回進京，可還帶了兩個孫女呢，你在她們麵前給我留點麵子。”

端獻見了福全，甭管她內心是甚麼樣兒，那還是堆出個笑容，“是福全啊，二十年不見，長成壯小夥子嘍，現在是幾個孩子的阿瑪啦！”說到東拉西扯，人精的端獻自是不差的。裕親王笑盈盈地說話，把自家的幾個孩子都交代了一回，兩姑侄在哪兒說著家常，不幸內裡站著的人啊，現在恰是十仲春冷風吼怒之際，穿得少的人，那都是凍得滿身顫栗啊！

端獻一臉不覺得然，“額娘，如何一見我你就要訓我呢，我雖是當人祖母的，那都是你女兒，在你麵前還要作模樣，我不樂意。額娘，都快二十年冇見你了，我可想你了。”

“端獻長公主覲見！”鋒利刺耳的聲音高低垂起，那端座首位的婦人禁不住站了起來，中間的人趕緊上前扶著，“老祖宗，您莫急，公主這就到您跟前來了。”

公然，她話剛說完，端獻重回了馬車，馬車在一行人的保護下，浩浩大蕩地駛向皇宮。久違的紫禁城，得見你百年前最光輝的時候，是我的幸運，豐離淺笑默唸。

“恭迎端獻長公主。”呼啦啦的一行人跪下高喊。作為滿洲人的姑奶奶，又為蒙古福晉，端獻向來不喜那些虛禮，就那麼站在馬車前，板著一張臉說了一句，都起來吧。

“瞧這張小嘴甜的啊，你但是流舞？”孝莊也用著蒙古語說話，流舞直點頭，那竭誠的笑容，端是讓人瞧得渾厚敬愛，孝莊自是瞧得更歡樂了，招手讓流舞及身後的豐離上去，豐離裝著小蘿莉的該有的模樣，半低著頭聽話靈巧地同流舞上前去，喚了一聲老祖宗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