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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見炕上角落裡放著針線簍子，中間做好的小孩子的衣帽鞋襪已經堆積如山，穿到兩三歲都綽綽不足，隔得老遠都能瞥見虎頭帽上栩栩如生的刺繡。

他環顧擺佈，火急地想賞點甚麼東西來撫平內心那點微小的歉疚，俄然腦筋裡靈光一現：“這屋子你安插得清雅，但長春宮畢竟偏僻了些。等你出產以後，不如搬到承乾宮的後殿去住吧。”

炕桌上放著一本《詩經》，他曉得繡瑜每天都會讀給孩子聽，她說詩書怡情，但願孩子有個好脾氣。

“這……”梁九功額上微微冒汗，他常日可冇少收承乾宮的貢獻，立即弓腰回道：“六宮事件龐大，娘娘想是不得空。”

“您放心，”繡瑜目光灼灼，直視他的眼睛：“奴婢隻盼著小阿哥平安然安地長大，旁的都不要緊。”

“傻丫頭，冇她也有旁人，這有甚麼可氣的？”

走到長春宮門口，他俄然愣住了腳步。身後的梁九功跟得太緊差點撞上，卻聽康熙問：“承乾宮可有送東西到裕親王府？”

豪情這些共用一個丈夫的女人，常日裡相互爭風妒忌，同時又扶養著爭寵工具的孩子？難怪康熙的兒子養不活。

佟貴妃內心一動，可不是這個事理嗎？現在儲位已定，她又不消靠兒子封後，養子跟她一條心可比甚麼都要緊。

“果然？”佟貴妃這下是真的心動了，這些年為了求子，她早已拜完了滿天神佛，喝了不曉得多少苦藥汁子。抱養孩子這體例可謂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她當即站了起來，有些衝動地在屋子裡盤桓，策畫著該如何跟康熙開口。

繡瑜想到康熙明天冇有翻牌子，能夠會來長春宮，就叮嚀春喜：“去。把皇上賞的那床象牙絲涼蓆找出來，我有效。”

可惜孩子給誰養這事，她插不上話，隻能靜觀其變。

繡瑜早醒了，掀了簾子笑道：“竹月這是如何了，莫不是跟你春喜姐姐搶果子吃，惱了？”

“還不是您瞞著奴婢，前兒端五外命婦們進宮，奴婢才曉得裕親王福晉為了救奴婢和小阿哥傷得不輕。現在氣候垂垂酷熱，福晉臥床涵養，隻怕不好受。奴婢奉上這涼蓆，也算是儘了本身的情意。”

春喜等人也是一副欲言猶止的神采。純嬤嬤苦笑：“萬歲爺也感覺不當，可這都是祖宗端方，改不得。三阿哥去了今後，萬歲爺就下旨把阿哥格格們都送到兆祥所，由乳母嬤嬤們顧問，成果還是不成。厥後乾脆送出宮去，纔算好那麼一些。”

她擺出一副無慾無求的模樣，康熙反而坐不下去了，他咳了一聲，倉促丟下一句“朕他日再來看你”，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但是這代價也是有底線的，她的底線就是要小四認她這個生母。既然佟佳氏眼睛長在頭頂上，就不要怪她未雨綢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