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第1頁/共2頁]

他勾唇竭力一笑，“沈女人可否看在我曾涉險為你求藥的份上，放過阿芷？”

“是。”

我問宮玄：“這便是你搏命要救的人？”

正憂愁該如何辦時，船上俄然傳出一個熟諳的聲音，“沈女人，我們又見麵了。”同時，從船艙中走出一個紅衣男人。

“我們去澄江，恰好順道，女人不介懷的話便一起吧。”

他說的我們，天然另有彆人，公然我才站穩，便有一黃衫女子掀簾而出，頭挽雲髻，明眸皓齒，傲視生姿，確是個美人，隻是我感覺分外眼熟。她朝我盈盈一拜，軟聲道：“本來是南山居士聖手神醫沈素心，小女子多謝神醫拯救之恩。”雖是伸謝，但我卻看不到她眼中有半點感激之意。

“如此，便多謝了。”我足下一點已然落在船頭。

“回縉雲一趟。”

思忖半晌，我抬開端來，方婉芷正站在船頭咬著嘴唇看著我，神采龐大。我道：“他不是你未婚夫嗎？過來幫個忙。”她聞言不動。我又道：“我既然應了他不會傷你就不會出爾反爾的。”她才緩緩挪了過來。

我在山下小鎮買了一匹馬，一起奔馳，到嘉陵江時，已是傍晚。

他竭力一笑：“多謝。”話才說完，俄然兩眼一閉，暈疇昔了。我倉猝扶住他，但覺手上一涼，拿過來一看倒是滿手血跡，是背上傷口裂開了，鮮血將紅衣加深了幾分色彩。我打量了他一會，深思著要如何做才氣在不碰到他傷口的前提下將他帶回船艙。

枯芮是毒，卻不會立即致人死命，隻會一點一點蠶食人的心肺，發作時如螻蟻噬心，生不如死，從未有人能中毒後還能活過三年，這方婉芷也真是了得。

措置完這些天氣已經很晚了，我找了塊空位鋪了衣服便躺下，卻不管如何也睡不著了。宮玄重傷，方婉芷也是大病初癒，本就不適合長途跋涉，這二人選在這時候出行，是為何故？

我永久忘不了那一日，澤青因我叛出師門，廢去一身武功，又毀了雙目，而形成這統統的，恰是麵前這個女子。說來好笑，她身上的毒是我親手種下，當年天璣多次派人上縉雲山求藥都被徒弟回絕，隻說這藥是我所製也隻要我有解藥，何況這恩仇與師門無關，但上終南山求藥的也無一不是白手而歸。現在，卻也是我親手解的。

他淺淺一笑，也拱手回了一禮：“托女人的福，好的很。”又說，“不知女人行色倉促，要去那邊？”

這是我第三次見到宮玄。

我側頭嘲笑，極力壓抑心中的仇恨，但袖中金線已經往方婉芷飛去，方婉芷警悟，眸色一變，身材今後一仰，何如手中冇有兵器，隻得倉猝今後逃竄。宮玄色變，提劍來擋，金線頓時纏上劍鞘，兩相對峙下，他問我：“阿芷那邊獲咎了女人？女人為何脫手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