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第1頁/共2頁]

我忽而想起他身上的傷，體貼道：“你身上有傷，此時動武，恐怕不當。”

他似有些絕望，回道：“我確切不能久留，就此迴天璣府了，我門下弟子會護送你們到鼎山下。本日事雖了了，但那屠蕭鵬定還會再肇事端，你，好自為之。”說罷揖了手，往船頭走去。

屠蕭鵬占了上風，天然對勁，未免幾分忽視，我一麵以劍相抗，消磨他體力，一麵尋其弱處。

他淺笑著點頭，“雖伎倆陌生了些，劍法還是很精美的。我很獵奇，作為縉雲大弟子，現在的代掌門，武功精絕，卻不消劍？”

宮玄道：“倒是阿芷叫我來的。她說本日你與屠蕭鵬在婚宴上起了爭論，猜想他不會就此罷休，以是讓我來了。”

我望動手裡已然鈍了的劍，順手扔了出去，膩煩道：“我不會用劍，讓堂主意笑了罷。”

“多謝！”我脫口道，他微微側了頭，唇角微揚，而後點足躍上另一艘船，在夜色裡垂垂就瞧不清了。

餘光過處，瞥到有另一艘船靠近，還未看清來人，便先有一柄劍飛至麵前幫我擋開了屠蕭鵬的刀。那群人皆是墨衣、蒙麵，雖不知來路，但看得出是友非敵。屠蕭鵬等人未及防備，頃刻落了下風，苦戰一陣，寡不敵眾，隻得倉促撤了。

他微皺著眉，“我不明白為何你對阿芷有那麼大的成見，實在她是個很好的人。”

“勞沈女人操心了，不過是些皮外傷，已無大礙了。”他望著我手中的劍，饒有興味地俄然問起：“縉雲夙來以劍法見長，可我從未見你佩過劍。”

我望著那為首的蒙麪人，問：“中間是誰？何故脫手相救？”

我皺了眉頭，昂首望去，玉輪已升起來了，月色如水，照得江麵一片波光粼粼，也將那人一張棱角清楚的臉映得極儘和順。我垂了眸，終是提示道：“天氣不早了，堂主還不歸去麼，本日是您大喜的日子，莫要錯過了良辰纔是。”

“便先拿你沈素心的命祭我浚兒英魂！”他眼帶殺氣，大刀闊斧砍了過來，情急之下，我揮劍去擋，勉強與之一抗，“呲啦”一聲，擦出一陣火花來，劍刃已鈍。身子退出的同時，袖中金線拋出纏住了他刀刃，但他刀刃太厚太重，便是纏住也耐他不能，反是他一揮刀，我被那絲線帶得幾近站不穩，隻得收了線，以劍相迎。我夙來不慣用劍，現在天然陌生，況先前手受了傷，使不出儘力，不過幾招已經落了下風。

“說得倒有幾分事理。”我雖不信方婉芷美意，但宮玄確切解了我的圍。

“她是你老婆，你天然替她說話了。”

而船上其彆人也墮入打鬥，那船伕不知去處了，船身搖搖擺曳，如非我定力夠好，隻怕頭也要搖暈了。

“天璣與縉雲本就有些糾葛，她可不能冒然幫你，而新婚之夜最不成能消逝的恐怕就是新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