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難求全 下[第1頁/共3頁]
到了入宮弔喪之日,穀兒萬事皆尋端方,雖心疑永和宮中已冇有半箇舊人,卻也不敢私行扣問。禮畢要離宮之時遇禦前嬤嬤來傳旨,因年晨病重且兩人又是姐妹名分,以是恩準她去翊坤宮存候。說來她也是個七竅小巧心,算到雍正帝必有此舉,畢竟她是永和宮出來的,曾經也是烏雅氏的親信,若換了旁人恐怕早被暗中摒擋了,偏她和年晨乾係不普通以是不便利動,隻是以雍正帝的心機又豈會僅堤防監督,定會尋個機會摸索了方纔費心。
如許的事理胤禎豈會不明白,他與當今皇上樹敵甚深,月初革祿米就已經是要對他動手的前兆,不過殺父奪位的流言已傳遍天下,生母不肯授封皇太後,更在康熙帝駕崩不到半年就俄然薨歿,如此一來又不曉得要生出多少是非,現下江山不穩、社稷不安,為掩悠悠眾口,雍正帝決然不會在近期對親兄弟動手,但前提也需他循分守己。
年晨,雖為帝妃深得聖心,卻素體孱羸,邇來因皇九子短命而情感煩悶,元氣大損乃至百脈空虛,先氣候血不敷又添落紅之症。且後宮鬥爭惡毒詭譎,身材安康者尚難應對,又何況是個彆弱多病的,所謂高處不堪寒,明裡暗裡不知有多少人正算計著她。
對年氏一族而言,如果年羹堯的出息影響著門楣風景,那年晨的運氣就關乎著家屬興衰,萬一哪日出了閃失,冇了這個依托,朝中一定另有人會顧忌他們,這麵前的風景又能好幾時?
況近兩年來,年府倚仗權勢恃強淩弱,在朝中獲咎了很多人,年羹堯更是忘乎以是結黨營私,虛冒軍功貪贓斂財。因他放肆之風日漸增加,雍正帝以是相稱不滿,是礙於對年晨的寵嬖纔沒有問責定罪,隻以硃批警告他要慎重矜持。
年羹堯,為人驕橫放肆,為官頤指氣使,今在高位受著各方湊趣阿諛,能巋然不動的守住底線那是萬幸,可雍正帝的底線究竟在哪,誰又真正摸得清?
古書有記錄,上古舜帝即位時就有此天象,以是被後代視為適應天意之大吉。但休咎永久並存,在唐朝時五星聯珠就呈現過三次:唐高祖逼迫隋恭帝禪位之時;女主武氏當政的那年;唐中宗皇後韋氏專擅朝政期間。以是在官方,也有此天象乃倒行逆施之大凶的說法。
若真隻一個“散”字,那便是各自的造化,就怕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胤禎低頭斂目,半晌道:“我也知你是至心相勸,不然不會這般大費周折與我相會……既如此,我定還這小我情於你。”
遵循大清規製,隻要冊立皇後才停止大典,其他妃嬪無權享用此等殊榮。可雍正帝竟在立後大典的這日同時冊封年晨為貴妃,讓她與皇後一樣受眾妃嬪大禮,此事雖惹朝野非議,卻冇人敢諫言,就連禦史言官都裝聾作啞。而年羹堯所受恩遇更是無以複加,賜雙眼孔雀翎、四團龍補服、黃帶紫轡等非常之物都算不甚麼,最可貴是雍正帝竟能像布衣之家的半子般體貼年家高低,凡宮中有的年府亦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