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牢情義 下[第1頁/共3頁]
年家現在是光榮不竭,日前又被抬了旗籍入鑲黃旗下,但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也難怪年晨會有此考慮。
因穀兒無需親身回永和宮謝恩,以是又和年晨多說幾句知心話方纔拜彆。
馬車越行越遠,透過紗窗望出去,販子富朱紫聲鼎沸,這統統讓她真實在實的感遭到惡夢已醒,她終究從那富麗冰冷的天國回到了凡世,隻是手中握著的玉螭鳳紋韘,彷彿又預示了另一個惡夢即將來到。
謝了恩,接過東西,穀兒的嘴角浮出了淡淡笑意,統統都在她的算計當中。
又敘了半晌,有小丫頭出去回話,說昨夜叮嚀他們預備盤點的東西已經安妥。
年晨將昨日向雍正帝請旨賜婚之事原本來本說了一遍,才又道:“海殷大哥雖好,偏他母親不是個省油燈,若不請皇上親身指婚,怎能鎮得住她。”
“mm儘管收下,這些身外之物也不值甚麼。”年晨把主子們都打發到了內裡去,才小聲謹慎地說道:“我另有事要求mm放在心上呢。”
“難為姐姐這麼多年還想著這事。”因想到皇太後和天子之間的衝突,穀兒來不及感激,反是擔憂地問道:“姐姐為我請旨,皇上不就曉得我與姐姐的乾係?”
不知不覺兩個時候已過,穀兒正要拜彆,卻見李祥文出去回話,說永和宮的總管周廷瑞來了。
出了神武門,赫哲家的馬車早在宮外候著,比起那道離開奴籍的聖旨,這裝了半車的犒賞也真不值甚麼了。
“五哥軍功赫赫,可伴君如伴虎,功高蓋主必受猜忌。”年晨心機細緻,又飽讀史乘,當然曉得盛筵必散的事理,雍正帝寵她定會寵遇年家,可她這病軀也不知還能撐多久,若他日有力再庇護母家,唯願式微之時彆過分苦楚。“我父母一向待你如親女,幾位兄長也視你為親妹,姐姐隻求你多去府上走動,替我勸著些五哥。我是怕他今後倚功造過,且皇上心機深重,現在內憂內亂還好說,但待諸事安寧,他便是皇上最大的心頭之患啊。”
“姐姐是怕應了那句:日中則昃,月滿則虧?”穀兒幼時因年家的乾係,也曾有幸拜在納蘭性德門下受教,天然不會是無知愚婦。年家昌隆已至三代,偏年羹堯不似其父為官低調,凡是行事總轟轟烈烈鋒芒過分,卻不知越是被天子倚重越是該曉得不顯山露水。
郭絡羅·海殷,滿軍正白旗下,祖上也曾風景鮮赫,不過康熙帝年間就已經是式微的空架子了。幸而海殷自幼習武,在軍中又英勇善戰。因為也和年家靠近,以是雍正帝即位後,受年羹堯汲引才升了輕車都尉。穀兒是他們家的包衣,兩人也算青梅竹馬,隻是海殷母親嫌棄她出身不好,斷不肯接管她為正室,就是肯屈居為妾,也恐會蒙受諸多抉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