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番外四[第2頁/共3頁]
臨走之前,他鬆開手指,將荷包連同內裡的木哨一起送進火盆。
在文臣中,除了前戶部尚書夏元吉,隻要楊士奇“勇於”同孟清和至心訂交。
以是說,哪怕過了六百年,錦衣衛畢竟是錦衣衛,紀綱到底是紀綱,不平不可。
降落的笑聲從未關嚴的門隙傳出,站在門前的紀助理和李經理同時後背一涼。
“是,咱家拚一條老命從南京趕來,就為見國公爺最後一麵……”白彥回的聲音變得哽咽,“不承想,還是冇見著啊。”
等閒放棄,何談執念。
思及興國公和今上的師生交誼,之前蹦躂得最歡的言官已經汗流浹背,噤若寒蟬……
此生再求不得,或許,便能放下了吧?
祭拜的朝官員來了,又走了。
次日,兩名記錄朝臣平生的史官被請到錦衣衛北鎮撫司喝茶。
即便仍放不下,兩生已過,三生再來,又如何?
自他以後,來祭拜的文官垂垂增加。
楊鐸站起家,走到窗前,俊美的麵龐映在窗玻璃上,雙眸黑沉,奧秘,卻也帶著一絲黯然。
佛說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分袂,求不得,放不下。
勳貴武官,熟諳的,不熟諳的,一一在堂前走過。
家人,同儕,夙敵,敵手,一個一個拜彆,隻給生者留下無儘的孤單。
又讓這姓紀的坑了一把!
見多了存亡,已有些麻痹。
一年,還是兩年?
一縷額發垂落,壓在眉尾,玄色的雙眸更添一抹暖色。
那以後,又過了多久,他又護了多久?
“是。”
宿世,他求不得,卻仍存執念。
“侯爺,這兩人但是史官,真弄去北鎮撫司?”
隻要楊鐸,久久立在靈前,像是一座泥像,不出聲,也不分開。
“鄭公公走了,侯公公走了,前年,王公公也冇了。現在,跟著先帝起兵的白叟就剩咱家一個孤鬼……他們走,咱家好歹還說上兩句話,國公爺這一走,倒是……”
雲層高壓,鵝毛大的雪花灑落,紛繁揚揚,染白北疆。
上前一步,便是天國,退後一步,更會萬劫不複。
楊鐸臉上冇有淚水,雙眼倒是赤紅。方纔出聲的錦衣衛批示使忍不住打了個顫抖,退後半步,不敢再言。
楊總現在的表情究竟是好是壞,李經理睬勝利過關還是被凍成冰棍……回到辦公區的紀助理表示,死道友不死貧道,與他無乾。
隻記得,他死時,仍有執念,卻已無遺憾。
“該下雪了。”
時候太久,早記不得。
邁出府門,一名錦衣衛批示同知上前兩步,在楊鐸耳邊低語幾句。
興國公已歿,如同燈滅,身後名如何,已力不成及。
低暔聲音流淌在室內,像是開啟影象的鑰匙。
同月,言官多番上疏,彈劾錦衣衛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