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略關陝(4)[第1頁/共3頁]
康承訓卻早就在一邊等著這一刻,一待那軍士說完,便立即跪下請罪道:“臣見地不明,胡言亂語乃至激發軍中大亂,請陛下恕罪。”
宋朝端方,一旦大臣被彈劾或非議,則臣子必須上表自劾,然後要哀辭職。
如此一來,武將個人立覺揚眉吐氣,風景之極。而本日沈拓劈麵與張浚生份,大家看在眼裡,倒是忍不住樂上心頭。
如此一來,固然他帳下武將有很多都是一手汲引重用,但是文官與武將自來對峙,靖康變後更是如此,而張浚身為文官代表,將武將一壓再壓,乃至到了殺曲端的境地,大家縱是他的親信,卻也是有了惺惺相惜,殺雞駭猴之感。
聽到沈拓如此定奪,張浚默不出聲。其他諸將,也是神采龐大。張俊事不關已,殺也好放也好,倒是無無所謂,隻是沈拓這一手非常標緻,將張浚打的灰頭土臉,張俊心中也是暗自警戒,心知這靖康天子卻已經遠不是當日那麼好相與,絕計不成有錯失處被他抓住。
自宣撫關陝以來,他威福自用,崖岸高大,斷事時絕無人敢與他頂撞,更冇有人敢采納。隻是此次,竟然被幾個小軍當著幾萬人的麵,如此摧辱,委實令他難以接受。
這軍士尚未說完,張浚已經是麵若沉水。
幾個軍士對視一眼,終有人橫了心道:“我們不平宣撫大人的措置,本來也不敢作聲,此處由宣撫做主,他要殺,殺便是了。我們隻在曲大帥去後,給他扶棺送終便是。”
他如此果斷,旁人卻也不好說話,當下過來幾人,將康承訓帶下,等待張浚措置。
沈拓肚裡暗笑,卻隻又將諸軍將士斥責一通,最後揮袖道:“肇事諸軍,各依軍法責軍棍多少,今後再犯,則必斬不赦!”
而沈拓至此多日,卻一向忙著巡檢虎帳,訪問武將,哪怕連很多副將都曾經見過天子,而對文官,除了自中原和江準趕來的幾個大員沈拓訪問過,關陝本地的文官卻很少有如許的機遇。
“陛下,張宣撫說曲帥擾亂軍心,放縱大將投降。實在那張彥忠本身不是個東西,夜裡偷偷跑了,關曲帥甚麼事?曲帥向來樸重,有甚麼說甚麼,議事罷了,如何地就成了擾亂軍心?以這條罪行,不管如何也判不了極刑,張宣撫如此斷事,我們涇源軍決然不平!”
待將犯法軍士打完,沈拓方向張浚轉過臉來,展顏笑道:“卿仍要請辭麼?”
康承訓吸一口氣,又低頭道:“是,臣知罪,請陛下懲罰。”
除他以外,大家亦是麵露驚奇之色,不曉得天子葫蘆裡賣的是甚麼藥。
如果又打又拉,卻將諸軍將士揉搓的如在夢中,一時候軍法官急步跟上,將幾十個犯法軍士當即剝光了衣褲,一五一下打將起來。
“方纔我們正等著曲大帥被殺,卻看到康大人隨張宣撫過來,康大將看我們都是不平,卻和我們說,天子陛下就在營中,有甚麼話派人疇昔向陛下說,是非盤曲陛下天然會斷個清楚,這麼著,我們才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