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嫌隙[第2頁/共4頁]
“你沉著些,”周顧扶住她薄弱的肩膀,目光通俗而悲憫,“我會治好你,你的臉不會有事,至於你家人的仇,我承諾你,有生之年必然會替你報。”
“我的臉是不是不會好了?我現在的模樣是不是很丟臉?”她捂住眼睛,眼淚大顆大顆從指縫裡溢位。
如金子所說,天冷夜長,不填飽肚子該如何熬過呢?
本來已經在睡著的卿羽,此時卻悄悄伸開視線,目光有些板滯地落在麵前的紗帳上,呆呆地看了半晌,俄然感到眼睛發酸,她趕緊穩住有些混亂的心神,闔上眼睛再次睡去。
“二師父對軍餉發放辦理得甚是鬆散,你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頂風作案……”雖是這般嗔著,但卿羽還是掩不住麵上笑容,接過來咬了一口,“嗯,味道還不錯!”
但,故裡和親人的慘痛了局給她帶來了深重的暗影,即使是再開暢的脾氣,想起那段暗中影象還是冇法逃離驚駭感,是以,這些光陰以來,都是卿羽陪著她的,二人同吃同睡,推心置腹,倒有幾分相見恨晚的姐妹交誼。
幾近是迫不及待的,轉眼間已大步走到本身營帳前,翻開帳簾的手卻有了輕微的癡鈍,明示著貳內心的忐忑。
望動手裡被鮮血染透了的白紗,她驀地笑了,眼淚倒是更加澎湃地流出。
這般自虐,卻也是由衷的幸運,隻因心知師兄是想著她的,這份情義吃在嘴裡難受,但印在心上很甜。
周顧任由她抱著本身痛哭,也不做出其他行動,麵上是耐久穩定的冷峻和安靜。
這般想著,他抬腳走出來,薑玉涕淚交集間,見他已然站在本身麵前,短迅的一愣以後,便一頭撲進了他的懷裡,哭道:“殿下,祖母和母親都死了,父親也死了,荊玉州冇了,我冇有家了,甚麼都冇有了,為甚麼,為甚麼會如許?……”
薑玉哭得渾身顫抖,俄然將臉上的白紗重重撕下,本來已在癒合結痂的傷口,現在重新被揭開,那種直抵筋骨的痛讓她幾欲神智錯落了:“我的家人死了,我的臉也毀了,我活著另有甚麼意義?……”
現在她當著金子的麵故作輕鬆歡暢的吃,也是顧及著師兄的一番苦心。但吃了一口,第二口如何也吃不下去了,便對金子道:“你歸去歇著吧,我這裡冇甚麼事了。”
這日,卿羽又拎著根破葵扇對著藥爐子吭哧吭哧地扇著火,卻見一隻手伸到麵前,抬眼看去,竟然是薑玉,拿了一塊小小的月餅遞給她。
自白日驚懼過分乃至昏迷以後,薑玉心神衰弱,昏睡到半夜,醒來時不見薑平地,詰問之下才知真相,當即精力就崩潰了,抱住薑荊哭得幾乎又要昏疇昔。
薑玉滑頭一笑,道:“上一刻還一本端莊地教誨我呢,下一刻就已轉了戰線跟我狼狽為奸了,你這態度變得可比閃電都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