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九十七章[第2頁/共4頁]
願你餘生,怨我恨我,唯獨不要再愛我。
太後的身材自她即位來便每況愈下,夏侯沛對此非常擔憂,便不時召為太後診脈的太醫來問。
這回的事,真不像是阿孃的手筆。
殿中幾位大臣正在爭辯是否要對越國用兵。蕞爾小國,冥頑不靈,出兵出去,最多數年便可遍擄越國皇族。
太後終究肯轉頭看她,可她眼中的絕望、鄙夷卻讓夏侯沛難過不已。
夏侯沛走了出去,看到太後,她彎身見了個禮:“兒拜見阿孃。”
夏侯沛坐在殿中,昂首往窗外望去,隻見秋雨驟至。
阿孃重新到尾誇大的竟是讓她走,讓她不要再與她相見。
這句話,不成謂不重,夏侯沛如果承諾了,支出的何止勤政,何止愛民,另有平生一世無窮儘的心血。
這回太醫出去,說得與前幾次冇甚麼不同:“心境鬱結而至,隻消將養上幾日便可,並無大礙。”
越國不在話下,擔憂的倒是江南百姓,皆是大夏之土,也不當棄南民不顧,三兩年間,連發戰亂,南民必亂,到時得彈壓不說,還使南北離心。
她連番發問,毫不包涵的逼近,使得夏侯沛狼狽不堪。
她不由自主地承諾:“我包管,此生當代,毫不違背阿孃所言。”
夏侯沛斂目,她改了口:“見過太後。”
夏侯沛回身,走到榻上坐下:“令他出去。”
兩國邦交,欲玩弄小聰明,也非不成,隻需有國力為後盾,現在這狀況倒是,大夏一旦揮兵,越國便是毫無抵當之力。就是如此強弱之彆如同天淵的兩國,越主不竭以伎倆亂來派去的使節,總不肯給個明言,不說降也不說不降,一味拖著。
太後點了點頭:“你能夠包管,此生當代,愛民如子,蓋之如天,容之若地,創一流芳百世的承平亂世。”
阿孃畏冷,秋雨過後,涼意更甚,不知長秋宮的爐火可已備下。夏侯沛垂眼,看著窗欞,她緩聲續道:“成括不肯降,便逼著他降,南越文臣武將,宗親皇室是甚麼心機?諸卿無妨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我大夏禮節之邦,若南越願識時務,大夏也通道理。”
是否這就是阿孃對她的等候?是否她辦到了便能使阿孃刮目相看,便能回到昔日?
大臣們會商了一陣,正要請陛下決計,朝禦座上一揖,才發明陛下已走窗邊肅立。
可,阿孃又確確實在地承認了是她所為。
他留下來,為的是周王。
窗外有風聲,苦楚而淒冷。
“非論如何說,我扶你為帝倒是費了番工夫,你口口聲聲仍視我為母,便是如此待我的心血?”太後語意冰冷,“你承諾我,會急百姓之急,苦百姓所苦,也一併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