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第2頁/共5頁]

中午末，太極殿來了一名寺人，寺人笑道：“本日立夏，賢人在前朝賜冰，殿下可在後宮也賜冰，如此可顯兩宮琴瑟相諧。”

天子又氣又惱，這一驚轉，豈不是申明他冤枉了太子？冤枉太子也就罷了，偏生弄得人儘皆知。

天子淡淡瞥她一眼：“免禮。”

看到皇後苦求，看到太子逞強，天子終究心對勁足，這天下把握在誰手中，他們的性命由誰主宰，太子與皇後想必已有了清楚的熟諳。

夏侯沛籌劃著，統統都完整，並將起事時候定在比來的立夏季。這一天，百官休假，天子會賜冰與文武大臣，白日必會非常繁忙，既有繁忙，自會生亂，鄙人午禁軍換防之時脫手，恰好！

本日天子肝火騰騰的來，他肝火不消，便甚麼都做的出來，皇後為她，如此忍辱，去填了天子的肝火，這比殺了她，還要痛苦。

皇後未言語，神采安靜地舀起一勺，吹了吹，緩緩飲下，她淡然笑道：“冷熱恰好。臣妾奉養賢人可好？”

皇後展開了眼，看到眼睛通紅的阿祁。她坐起來。

天子看著她的神情，見並無異色，不知如何俄然有種舒了口氣的豁然，他道：“也好。”

皇後聽到了，他在罵她毒婦，可她仍舊冇有半點動容。

皇後沉默半晌，方道：“我為十二郎之事而來。”

世上冇有不通風的牆，重華的身份也瞞不了一輩子，總有透露的一日，她的身上不能有任何汙點。天子要死，卻不能死在她的手上。

待皇後再度醒來，是在榻上。頭疼得要裂開，喉間甚是噁心。皇後展開眼，稍稍一動，便暈眩難忍。

皇後點頭。

他如何對她，她都認了，也都能忍，可他不該動皇後！

阿祁麵顯急色，她跪了下來，勸道：“賢人本日所為，已寒了十二郎的心，她不會坐以待斃的，定會……”

此事提及來，實在是太子冤枉，不說那禦史究竟是不是他安排，那上頭所列晉王犯警事倒是失實，有人行犯警，揭穿出來有何不成？哪怕是兄長，那也是大義滅親。

“阿孃，你醒了？”

晉王更是可愛，竟然敢矇蔽與他。

夏侯沛以後也冇在這事上解釋，隻是冇過幾日，那名禦史與蘇充暗裡見麵被漢王不測撞見。漢王出於忠心，將此事說與天子，不知如何，就傳出去了，因晉王與蘇充乾係密切，晉王自汙嫁禍太子的險惡用心，透露人前。

世民氣知肚明。

立夏，迎夏之首，末春之垂。明麗的春光漸行漸遠，熱烈的夏季逐步走近。

皇後一笑，一麵令宮人往各宮賜冰，一麵令人取出廚下溫著的蔘湯，往太極殿去。

夏侯沛騰地站起家，彎身伏到床榻前，輕聲問道：“阿孃，你好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