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第2頁/共4頁]

皇後看她，忽而一笑：“做的甚麼怪模樣，你彆是要哭了罷？”

後者，本已定下，但本日天子所為讓皇後產生思疑――夏侯冀可否一向在儲位上直到天子大去？一太子，受帝正視信賴，這本是功德，可過猶不及，天子過分寵嬖太子便不是甚麼功德了。寵嬖，也是會害人的。太子如有一日不得善終，必是天子常日言行所害。

夏侯沛斂目，看著膝下的坐墊，道：“兒欲為諸侯王，帶阿孃走。”

天子看著她斬釘截鐵的背影，俄然道：“你將十二郎教得像極了你。”

皇後笑了一下，天然是為了十二郎，若非天下局勢不明，國破則家滅，大夏內部不宜動亂，若非重華還小，尚需他這父親護持，她怎肯坐受辱。

皇後到夏侯沛書房，夏侯沛起家，繞過書案，到階下施禮。

天子想明白，再看皇後，也不怪她方纔傲岸不肯折腰了。她本就是如此，淡薄，高傲，矜持，就不必再去計算了。隻是天子心中，皇後是他的女人，既是他的女人，讓他發一通脾氣便發一通脾氣了，又能怎地？他在前朝費心莫非入了後宮也勞心？自是如何歡暢如何來。

想到天子，想到他那副理所當然的嘴臉，皇後便是一陣噁心。

夏侯沛不動，仍舊看著皇後，她眼眸中的峻厲已垂垂退去，變回了以往的平靜，與不容違背。終究，是夏侯沛敗下陣來，她躬身一揖，道：“阿爹，阿孃，兒就在殿外，但有所需，固然叮嚀。”

隻是書雖在手，能看出來的少得很，她的腦海中一向回放著返來事看到那一幕，隻要天子是天子，隻要天子是她父親，她永久都違背不得他，他要傷害阿孃，君權與孝道的兩重壓抑，她救護不得。

皇後不得不考慮，如有那一日，她該如何？崔氏又歸於那邊。

因而，他道：“我已令人清算了含章殿出來，這幾日便讓十二郎搬去住吧，我要去魏朱紫那邊，你們自用飯吧。”

“殿下。”李華走了上來，目睹皇後神采沉著得可駭，貳心底發寒，不得不硬著頭皮勸了一句，“隻當為了十二郎。”

夏侯沛悄悄推了推她，從她懷裡出來，繃著臉，道：“阿祁，取藥與淨水來。”

銅燈暗淡的光芒下，夏侯沛跪坐在書案前，眼神越加茫然起來。

“阿孃，”夏侯沛昂首，眼中壓抑而沉痛道，“是兒的錯，無能至極，你就在我麵前受傷，我卻無能為力。”

天子那句話說的不重，夏侯沛還不曉得天子要將她與皇後拆開了，見皇後說得慎重，當有閒事，加上她表情仍舊沉重，便乖乖地回房去捧了書看。

皇後一笑，點頭。

這自是很疼的，七歲的孩子使出滿身的勁，也有些力道，傷口很快便發燙，皇後冇有說疼，也冇有抽手，好似一點知覺都冇有。這讓夏侯沛更加心疼，她不由自主地，身材離開了認識安排地彎身，在皇後的手腕上親了一下，她也不曉得為甚麼，隻感覺很心疼，隻感覺想如許做，但那一吻下去，觸到那柔嫩微燙的肌膚，夏侯沛驀地間醒神，認識到本身在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