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3頁/共4頁]

十一郎驚奇地轉頭看她，覺得找到了一個玩伴，扭過甚就要同她玩。乳母幾欲暈倒，這是能玩耍的場合麼？

祭文朗讀以後，方是皇子皇女拜祭。

“是。大夏後宮參用古法，皇後之下設三夫人，為貴嬪、夫人、朱紫，位視三公；三夫人之下有九嬪，為淑妃、淑媛、淑儀、修華、修容、修儀、婕妤、容華、充華，位同九卿；再下便是美人、秀士、中秀士等，爵視千石以下。”一股腦兒說了很多稱呼，也不知十二郎記不記得住，乳母說罷，一看夏侯沛，隻見夏侯沛正如有所思地想著甚麼，不知她是聽明白了，還是又推演到旁的處所去了。

“貴嬪？”

宮人們彎身施禮，口中齊道：“見過廣平王。”

有帝後在，並無皇子開口的餘地，自太子始，諸子寂靜而立，九郎與十一郎因懼夏侯庚，也不敢說話。

週年祭當日，帝後站在最前，祭拜過後，由天子朗讀祭文，祭文情真意切，內裡有很多冷僻的用詞，夏侯沛聽不懂，但並無毛病她明白粗心，這祭文，是天子親身寫的。

背麵另有妾妃要來拜祭，皇後且走不得，便令乳母好生抱了夏侯沛歸去。

接下去幾日，皇後公然不見人影，隻在淩晨或夜幕以後，方長久地見上一麵，非論如何，皇後都守住了每日都會來看她的承諾。

“十二郎……”乳母顯得有些語塞，默了一陣，構造了語句，方道，“魏後是賢人元妻，殿下是繼後，還是客歲才冊的後，在此前，殿下是位列三夫人之一的貴嬪。她們，都是皇後。”

這時，隻要能走，便不準乳母抱著。夏侯沛站得端端方正的，小臉繃得嚴厲，眼睛望著火線，目不斜視。她前麵兩位大不了多少的九郎與十一郎則有些待不住，站也是在那站著的，可時不時地就扭頭看乳母。

眼下小人笑眯眯地走近，望著夏侯沛道：“好久不見，十二郎又長大啦。”

詩句中包含事理，且又壓韻，朗朗易上口，恰是用於發矇的好物。夏侯沛便跟著念，唸完又冷靜地記，冷靜地背，隻當是複習先前所學了。

學習間隙，想到那位早逝的皇後，夏侯沛感覺本身曉得的還不敷多，她常日裡是儘力留意了的，但有些事，誰都不會拿到孩子麵前說，如此，她再留意，也是冇有體例。

夏侯沛頓時嚴厲，板著臉，慎重點頭：“好，重華出門不說話。”

夏侯沛又點點頭：“與兒一樣。”

經夏侯衷這一打岔，這一行人似是走得更沉悶了些。夏侯沛是本就不籌辦說話，乳母則是想著方纔的事，要如何與皇後稟報。

終究禮官唱了聲“畢”，結束了。十一郎的乳母忙抱起十一郎。

夏侯沛張大眼睛，當真地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