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第2頁/共3頁]

那目光專注而密意，皇後就是再不動聲色，也頗覺不安閒：“時候不早，王妃必在等你的，早些回府去吧。”

夏侯沛冇反對，謹慎一些老是好的，見冇甚麼事了，她留了一句：“你早些歇了吧。”便往書房去。

用過晚膳，母女漫步消食，不免便說到疆場上的一些事。

待秦氏見過禮，方道：“京中諸事，我皆已曉得，你辛苦了。”

幸虧另有晉王，辛辛苦苦收攏了一大波將士，晉王定是比她更不想放權，到時設法將晉王推上去頂著就是了。

皇後轉眼來，道：“你回是不回？”

她不想走，好不輕易見到了皇後，她不想又去一個看似是家，實則不過一座冷闊府邸的王府。

皇後也推測她來，特與廚下叮嚀了爽口的飯食，將夏侯沛喂得飽飽的，而後放她出去四周拜訪高官顯爵，宗親藩鎮。

夏侯沛一笑，大步往裡走去。走到垂花門，便見秦氏倉猝迎了出來。

夏侯沛便哀聲道：“阿孃……”

隔日一早，天還未亮，夏侯沛便入宮去，打的燈號是，晨昏定省。

皇後在心中歎了一氣，溫聲道：“再逗留宮門便要下鑰了，你已老邁不小，也不好再留這裡。明日得空再來吧。”

看多了存亡，看多了性命脆弱易逝，內心固執了，冷硬了，便如裹上一層鎧甲，外物不能傷害。與此同時，她也更順從本心了，人生苦短，莫要真的到了那一日，纔來怨悔光陰倉促。

夏侯沛便道：“那麼多日夜的展轉思念，兩個時候抵不過萬一。”

夏侯沛小臉耷拉下來：“兒才見阿孃，阿孃便要趕我。”

誰見了，都要心軟的。

“你在這總有兩個時候了。”皇後淡淡指出，待得夠久了，從速走。

夏侯沛說著話，總盯著皇後看。

幸而，家大業大，天子也不能隻盯著秦、晉二人。楚國打下來了，可兒心□□，諸多賢人或歸隱山林，不肯為夏朝官，或自稱楚國遺民，四周鼓吹亡楚之可悲可憫。天子每見奏疏，便是一陣心煩，另有越國，早前便讓楚國打成了彈丸之地，越主成括擅詩文，是個天生的風騷子。這風騷子也不知受了誰的勾引，無端講起骨氣來。大夏國書下了兩道，成括死死頂著，不管如何，不肯歸附稱臣。

太子即位，她從禮法上是安然的，皇長孫若即位，她便不必活著了，趁早投繯，還免得來日受辱。

夏侯沛如此四周馳驅，最不歡暢的天然是天子，最擔憂的莫過於周王。

走到堂上，夏侯沛瞥了眼幾上兩盞尚未動過的茶水，道：“方纔有客在？”

雖說相處起來，一應如舊，但是兩年的空擋終歸是竄改了一些事物，比方夏侯沛更加厚臉皮了。

夏侯沛冇多說，這是秦氏的事，她道：“你明日捎個口信回你孃家，我欲拜訪秦公，問秦公可有空餘。”實在是問是否便利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