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1頁/共3頁]
崔質道麵不改色,崔素冷靜低了下頭,掩去撐不住的笑意。
走到門前,看了看夏侯衷,方慢悠悠的行了一禮:“見過郡王。”
夏侯衷自又是一副惺惺作態的謙恭。
龍顏大悅之下,夏侯庚留了夏侯沛一同用飯。
夏侯衷到崔府外,崔驪這日輪休,欲出門探友,二人就碰上了。
本是一向這般相安無事,但上回皇後的回絕,讓魏朱紫頗覺受辱,一向欲設法抨擊,加上此次三郎受斥,十二郎卻得陛下讚美,這一對比,魏朱紫豈能平心靜氣?
阿祁是曉得皇後的行事的,忙道:“各處都有人留意,阿林、阿昌也都在外,一有風聲,便當即報與殿下,必不令當年之事再發!”
風從窗入,動員帷帳,帷帳齊紈所製,超脫出塵,常日看去,淺顯無奇,唯有隨風而動,纔有暗紋如水波般活動。
十二郎的事,老是皇後體味,天子並不乾預,命人將飯食擺了上來,他大口吃肉,十二郎在邊上看著戀慕,小口吃肉糜。
夏侯衷甚為謙善,非常夷易近人:“崔校尉,免禮。”
夏侯衷臉上便顯出少年人的羞怯來,虛扶了一記:“我為長輩,豈敢受崔廷尉之禮。”
夏侯衷頓時就被噎在原地。
崔玄便笑道:“郡王安好。”
崔氏這一代,人才極盛,除較為獨特、挺不靠譜的崔玄,另有一心撲在宦途上,現在已官至中書舍人的崔素,另有用心武職,此時秩比兩千石、為虎賁中郎將的崔驪。
經曆過兄弟倪牆的人,最怕本身的兒孫也手足相殘。眼下看到諸子中最聰明,除太子外最高貴,最該心存妄圖的那一個被他的母親從小教誨著孝悌之道,天子自是大為欣喜。
她知阿孃,阿孃知她,這便很好了,至於天子,還是將他隔絕在外罷。
皇後坐在榻旁,在她的身上悄悄地拍,直到她熟睡,方起家,扶著阿祁的手出去。
此三子為最,餘者也非乾才。世家不分炊,用的都是堂兄弟間的大排行,崔玄為最長,是大郎,崔素是五郎,崔驪行十六。
“見過父親。”崔素恭謹一拜,待崔質道說了:“來見過廣平郡王。”方稍稍轉了身,朝夏侯衷一揖:“拜見郡王。”
崔質道大步走來,廣大的衣袖在空中飛舞,劃出一個蕭灑莫名的弧度,他雖是個老頭,也是個標記蕭灑的老頭。
皇後一向在宮中等著她,見她返來,問她禦前如何奏對,夏侯沛一五一十地都說了。待聽聞夏侯沛說到:“兒回說從禮罷了,阿爹看來非常對勁。”
但魏朱紫是例外。她以家世自大,覺得兩位兄長秉權,後宮中無人能與爭鋒,即使皇後,除身份差異,她並不差她甚麼,再者,十二郎甚小,雖聰明,已必定無能為。是以各種,後位定下後,魏朱紫便一向與皇後井水不犯河水。而皇後則是隻當看不見她此人普通,她心中所想的,從不是與一個朱紫作對,更不是與後宮的女人爭帝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