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如願[第1頁/共3頁]
“冇想到夫人還能說出這番話來,看來,杜工部的‘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也不儘然全對。”陸琅打趣道。
正月過後,氣候一每天和暖起來,而朱恒顛末一個正月的練習,終究能夠在屋子裡自如地行走了。
相對曾榮的鄉村出身,他更佩服的是朱恒,朱恒能拋開家世之見娶一名農女做正妻,且至今冇有納一名側室,這類勇氣不是誰都有的。
倒是朱恒,坐在山頂俯視山下,看著腳下環繞的雲霧,忽地生出一絲不實在感,這是他第一次登上山頂,固然不是他本身爬上來的,可他的腳畢竟是沾地了,他畢竟是站到了山頂上。
馬車剛穿過那片叢林,朱恒等人就看到了那一層層梯田似的茶園,山頂雨霧環繞的,山間有十來位采茶女穿越在茶樹叢中,此時剛過驚蟄,已有嫩尖冒出來,這嫩尖也叫牙頭,是第一批也是最好的一批茶葉。
萬一出點不測,統統陪著的人均得陪葬,這毫不是危言聳聽。
他的打算裡有三山三樓,三山是雁蕩山、黃山和廬山,三樓是嶽陽樓、黃鶴樓和滕王閣,滕王閣和廬山均離曾榮的故鄉不遠,恰好他能夠陪她回一趟故鄉,看看她從小餬口過的處所。
這些處所離都城越來越遠不說,關頭還不在一條線上,淺顯人的體力尚且難以支撐,朱恒的雙腿剛能行走,誰敢陪他去冒這個風險?
“哦,本來如此,失敬失敬。”陸琅向曾榮行了個禮,也向朱恒行了個禮。
“主子,這麼多處所,我們一年也一定能走完。”江東給朱恒潑了盆涼水。
曾榮聽了,也嚐了一口,再給朱恒嚐了一口,笑道:“小海子這話令我想起一句詩,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看來,任何朝代都一樣,最苦的永久是這些底層的百姓。”
“誰說你甚麼都冇做?連著兩年的臘八施粥用的可都是你的銀子,另有,這杜家小女人若冇有你,這會隻怕哭都找不到處所。”朱恒拉著曾榮的手說道。
因而,朱恒閉上了眼睛,伸開了雙臂。
陸琅說,再有兩個月時候,他根基就能像正凡人一樣行走了,也就是說,他們離回宮的日子近了。
朱恒握住了曾榮的手,一笑,“待我仗劍返來,再與你鬆花釀酒,春水煎茶,可好?”
故而,看著這一層層梯田似的茶林,朱恒昂首感慨道:“興亡千古繁華夢,詩眼倦天涯。孔林喬木,吳宮蔓草,楚廟寒鴉。冇想到一小小的茶園卻能躲過朝代更迭,難怪老話說,高處不堪寒。可見人間事,真有定命,盛極而衰,否極泰來。”
“陸大夫想必不知,我家夫人也是農夫出身,之前比他們還苦呢。”朱恒高傲地說道,絕無半點輕視之意。
“哦,不知夫君是但願否極泰來呢,還是更情願數間草屋,藏書萬卷,投老村家。山中何事?鬆花釀酒,春水煎茶。”曾榮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