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九曲叢祠拜忠骨[第2頁/共3頁]

有人“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卻“不幸鶴產生。”

他唸完一首晉代陶淵明的擬輓歌辭，蹲下身來，在墓前的雪地上撲滅紙錢香火，當真地拜了三拜，耳畔模糊聽到傳來的金戈鐵馬超越冰河之聲，閉上眼，便看到一員將帥長槍前指擯除韃虜，看到那些凶悍的外族重甲馬隊驚駭地撤退下去，倒下去，而一杆高高懸著“嶽”字的大旗始終筆挺地指向天空。

最後由一首孤單寥落，慷慨悲慘的“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赤忱照汗青”為這個期間劃上一個句點。

“英魂不滅！”

他的靈瞳看到雪花當中，一道模恍惚糊的身影正在負手北望，時而仰天長嘯壯懷狠惡，好久後又鬱鬱獨步低頭沉吟，彷彿底子冇有聽到他的問話。

“修行的尋求本就應當是如許的。”他說。

“你覺得本座不肯現身，隻是被這討厭的靈魂束縛住了罷了。”那聲音又道，“本座一縷神識下界，不過是為了消解昔日因果。誰推測這靈魂竟然如此剛烈固執，身後也不肯入循環，讓本座的神識也被囚困此中，喂，小蛇妖，你如有體例幫本座脫身出去，本座便送你一套妖修法訣如何？”

有人“死去元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還仍希冀著“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

空中那靈魂聽了他的言語，不再沉吟，低頭看了他一眼。

“大鵬金翅鳥？”

“滾！”

“……親戚或餘悲，彆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

“那邊小妖冒然到此，竟敢驚擾我的神識。”空中那靈魂未言語，恰好又有一個鋒利的聲音彷彿直接刺入了岑青的神魂，讓他頭疼欲裂，幾近要抱著腦袋倒下。

“放屁，道爺身上穿的是僧衣。”羽士大怒，不顧地上的東西，掄著王八拳朝岑青衝上來，“小賤人，你找死。”

半晌以後，身上的靈力垂垂耗儘，他頭下腳上地墜入了雲海。

“荒草何茫茫，白楊亦蕭蕭。嚴霜玄月中，送我出近郊……”

羽士頭髮狼藉，被岑青死死地按在雪地上，手裡的銅鈴和卦布都甩到了一旁，兀自掙紮不已。

半空中的雪花停滯了一瞬，驀地被一聲轟隆吹散開去，驚得四周的住戶紛繁出門昂首朝天上望去，夏季打雷極其變態，讓他們不堪惶恐，隻怕是有妖孽出世，天下又要大亂。

此地崎嶇難行，本就少人來往，那廟裡也隻要一名老眼昏花的廟祝，懨懨地圍坐在火塘邊打盹，岑青喚了幾聲，也未見他應對，呼嚕聲倒是愈發沉重起來。

岑青撇嘴，這廝的拳腳工夫實在稀鬆，他揚起手掌擋了兩下，猛地抬腳踹在羽士的腹部，直把對方踹飛了一丈遠，四肢叉開，真像一隻癩蛤蟆般前趴在雪地上。隻不過這類毆打小朋友般的感受讓岑青實在提不起興趣，踹飛了羽士擺脫膠葛以後，他微微一蹲，再次流轉滿身靈力使出化虹，白光一閃，穿過上空的陰霾消逝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