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嶽陽遊記[第1頁/共3頁]

一條街道長約百丈，觸目所及滿是人，茶莊裡的伴計在向一對胡人伉儷揭示著剛達成的君山銀針，裁縫鋪的老闆拿起尺剪為少婦籌議新衣的做法，酒樓外掛出牌子寫瞭然本日新推的菜品，堆棧外的幾匹駱駝上堆著剛采買的絲綢，擺地攤的小販兒動搖手鼓用力地呼喊，苦行的和尚托著缽盂為善士唸佛……更有那身著白衣的文士手執酒壺頂風長吟，珠簾後的少女害臊地暴露小臉兒，紅牆內銀鈴般的笑聲跟著鞦韆越蕩越高，胖乎乎的娃娃吃力地在糖人攤前踮起腳尖……

“若要買刀劍，隻需到花石橋街前的鑲金記，不過那邊賣的滿是未開鋒的裝潢品。你若要買，還需先到官府登記，支付憑據。”有個路人聽到了岑青的嘀咕，美意腸為他指路，不過瞥見岑青臉上的難堪之色後又低聲道，“當然啦，如果想買管用的傢夥，就到嶽陽樓北街絕頂的快意坊，去了就說是金老九先容的，不管是大宋、金國還是西夏舊遼的兵器都應有儘有。”

慶曆四年春，滕子京謫守巴陵郡，越來歲，政通人和，百廢具興，乃重修嶽陽樓，增其舊製，刻唐賢古人詩賦於其上，屬予作文以記之――範仲淹。

這快意坊到底是個甚麼處所，這群人表示得如此奇特，岑青的興趣更濃了，順著那人手指的方向走了約有二裡地，他才發明竹林中一道半掩朱門的清幽院子，門前牌匾上一串狂草，辯白好久纔看明白：“快意賭坊”。

“喲，這不是孔孟弟子麼？”

雖說此樓在城外，但仍然熱烈不凡，沿湖是一道長長的集市，店鋪緊簇，船埠林立，嶽陽樓雖說位於集市正中，卻專意被留出了周遭百丈的開闊空中，便於遊人登臨。

宿世高樓林立，十萬人家不過是個大點兒的城鎮，但這裡的民居最高不過兩三層，十萬人家平鋪在一片地盤上，那該是多麼壯觀的修建群。

本日登臨嶽陽樓，他影象中自但是然閃現這段筆墨，可惜隻背到“朝暉夕陰，氣象萬千，此則嶽陽樓之大觀也”這句後他就愁悶了，因為前麵不管如何都想不起來，硬接了一句“雄州霧列俊采星馳”以後感受有些不對味，愣怔半晌才發明本身把《嶽陽樓記》和《滕王閣序》弄混了。

――而這，還隻是小小的嶽陽城，卻不知那煙柳畫橋，風簾翠幕，整齊十萬人家的杭州又該是何種氣象。

樓下的湖邊有棧橋和渡船，如果花上幾十文，就能橫渡湖麵到君山覽勝抒懷，如果能再豪闊點，便能夠包一葉扁舟，與三五老友旅遊湖光山色。另有那穿越於樓船畫舫間的小艇劃槳翻飛，不竭地把酒水生鮮米糧調料等貨色從岸邊的船埠一一奉上湖麵即將停業的酒家。

這兒冇有汽車喇叭滴滴出的喧嘩，也冇有高樓大廈映照出的繁忙，更冇有一雙雙黑眼圈背後的倦怠蕉萃，眼中看到的隻要落拓、充足、文明，就連家中拌嘴的也偶爾會蹦出幾句詩文，俄然相視而笑，少了些俚俗，多了些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