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生辰[第4頁/共7頁]

蒼君的呼吸滯住，即便再安靜再冰冷的心湖於此時都在澎湃彭湃地翻湧著。

蒼君挑了挑眉，難不成那麵具已然畫好了？

陳善想，蒼君會喜好的。

“是。”

蒼君抬手，指尖撫上了少年的眉眼，指腹間的溫熱如絲如縷地纏綿入骨。

“奈瑛姐，你可知蒼君的生辰是在何日？”

蒼君微點頭，想來是到了十五的年紀便改名入了江湖。未回雲隱嶺的話，代表未曾遭受大難還活著。既然如此，還是有跡可循的，醫聖穀以後，近似弱冠之年的少年。

蒼君從未有過這類感受，恍似歸家。

“我還在想該如何把長命麵給你，蒼君你便來了！”少年精美的眉眼裡儘是欣喜。

“我天然也有所求。”少年如玉的眉眼在此時都格外溫潤，嘴角綻起淺淡的弧度，“啞兒隻求蒼君能允啞兒長伴蒼君身側便好。”

琺瑯五彩的瓷盒裡有一枚白玉色的藥丸在錦絨間。

[願天上人間，占得歡娛，蒼君與我，年年徹夜。]

僅僅隻是兩個是，都足以讓蒼君心神震驚地難以矜持。

蒼君的法度微微頓住，隻見那一室暖意與柔光都向他驀得敞開。

醫聖穀前穀主與穀主夫人，也便是陳善的阿爹阿孃，他們二人之間的斑斕良緣也不知怎的還曾被當作一段嘉話在官方廣為傳播。相傳醫聖穀前穀主夫人至愛紅色，脾氣張烈熱忱，如同人間繁華花，可恰好這朵豔俗的繁華花卻被那雪嶺之上的清冷孤傲的醫聖穀穀主入了眼。隻喜素色的醫聖穀前穀主還為他的夫人畫了一個錦黛桃紅的桃花麵具，灼灼陶華，嫣然美豔，正可謂人麵桃花相映紅。

洛旻也有感受，在他遭此一劫以後，蒼君對他的態度有些許竄改了。這個男人對洛旻更加親善更加和順也更加寵溺，能被蒼君如此相待，即便沉湎此中而一往情深也並非多麼難事。

但比及陳善真正落筆劃麵具之時，他的心境卻放空了，滿腦筋都是蒼君的身影。

“有。”洛旻頓了頓，然後點頭。

麵前此人不管疇前是誰，此後也都隻會是他獨一人的啞兒。

這人間又有幾人能讓蒼君屈尊研墨呢？

“那便祝蒼君得償所願。”

蒼君又怎會不知陳善在暗裡裡搞甚麼花樣。

男人的瞳人微顫著，竟是不經意間驀得將手中的長筷給折斷了。他瞪大眼望著麵前的少年，似是想要從少年的臉上看出甚麼端倪來。他放下了手中的折筷，手指在此時有些生硬地取了那瓷盒在手中。那他曾經試過各式體例都冇法翻開的瓷盒，此時在他手中緩緩翻開。

這五個字，似是一個承諾般，重重地落在心頭。

“醫聖穀長老總說阿孃強詞奪理，但是阿爹總說阿孃是對的。”每次提到阿爹阿孃的時候，少年的眉眼裡的光彩便愈發奪人眼目，那片熱誠之內心永久依托著對家與醫聖穀的灼灼之愛。醫聖穀的大難仇恨彷彿並未在少年的內心留下任何暗影，能夠留在那片心之淨土的唯有人間至純至美之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