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7章 遺言[第1頁/共2頁]

說到底，她畢竟是個狠心的人！

德陽再也忍不住，終是捂著嘴，哭泣出聲。

秦子月說完，唇畔逸出一抹苦笑，明顯曉得她不再愛他，她過來，隻是想看著他漸漸嚥氣，為何還要說這些話？為何還要把本身千瘡百孔的心挖出來給她看？

她的家國如何辦？她的子民如何辦？她大凰朝的千年基業如何辦？

她再記不得他對她的狠，唯有最後相見之時，後宮當中百花齊放，月色潔白，他如一道月華，傾刻間印入心底。

德陽蒼茫的看著他，他力量弱竭，狼狽的躺在雜貨當中，被雨水衝散的胭脂水粉潑了他一身，染汙了他明黃的龍袍。他再不似當初那般英姿勃發，老是在晨光當中，和順含笑的望著她，喚她“青凰”，或是“公主殿下”。

她不想開口，一旦開口，她必定哽咽，就算她心誹謗痛，也不肯讓他曉得。

當初是想殺了他，恨到極致時，隻想不顧統統闖進宮裡殺了他，依仗著他對她的豪情，她曉得他不會殺她，但是她也很清楚她殺不了他，除了出售本身。

麵前恍惚一片，淚水不自禁的往下掉，明顯曉得他目光虛晃看不逼真，她還是強忍著不肯掉落，隻是那淚水不受節製，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不竭的滑下臉頰。

殺了他？

“我母親有陵，在秦家祖墳。”秦子月的心越跳越慢，胸口窒悶難耐，他知大限已到，那些話乾脆不提，隻簡樸的道，“父親的骨灰還未及送達，他生前甚是看重你，若你念著他的忠心，還請幫我送他去我母切身側……至於我，想必你早已恨透，便隨了你的情意，挫骨揚灰罷了……”

本來的淚水還未乾枯，她臉頰一熱，淚水再度滑落，順著小巧精美的下巴，與雨水一同濺落在地。

初見之時，何曾想過，本日會是這般風景，又何曾想過，他的遺言竟是要她挫骨揚灰！

與他一同赴死？

秦子月渾身生硬，動也不動，似是聽到，又似是未曾聽到，隻是闔上的眼皮微微動了下。

然後呢？

他終是難覺得繼，隻得緩緩放下劍，將名劍介入隨便的扔到她腳邊，又緩了兩口氣味，才無法的笑了笑：“給你一個親手報仇的機遇，你為何不肯脫手？我秦子月半生兵戈鐵馬，縱橫於世，現在落得這般慘痛境地，竟是輸給一個女人……”

秦子月的聲音越來越低，力量難繼，還是對峙著說完最後一句，便闔了雙眸。

一邊流著淚水，一邊不著邊沿的想著，直到他再次開口：“不敢嗎？”

“青凰，我不是輸給情勢，也冇有輸給夏侯永離……”秦子月再次緩緩抬眸，盯著雨幕中那恍惚的身影，儘力想看清她的臉龐，“我隻是輸給了你！”

一句問話將她驚醒，她竟不知他在問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