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能不能活下去[第1頁/共2頁]

“但是……”第一人仍然想要說甚麼。

德陽筆挺的站在肩輿前，蓋頭濕漉漉的垂下來，粘在貼著花黃的臉上，身上的衣衫儘數濕透，腰間的環佩被雨水打得叮噹作響。

“走吧。”德陽緊緊握著雪菱的手，一步步向大紅肩輿走去。

眼中微熱，有淚水刹時掉落，砸在放在身前交疊著的雙手上，一點溫熱刹時被冰冷的雨水衝散，不見蹤跡。

肩輿方纔在慈心寺落下，俄然天涯傳來滾滾雷鳴，如怒龍翻浪，收回震天吼怒。

耳畔的唾罵並未因她的身份有所收斂，反而更加的猖獗，淺顯的百姓對叛國之人無好感，都存了同仇敵愾的怒意，何況此人還是堂堂的公主殿下。

“噓，你不要命了！是前朝，前朝的公主！”

“不要自取其辱！”德陽聲音淡淡的，從紅蓋頭下傳出，沉著的可駭。

“唉，想當初，德陽公主是前朝天子最心疼的小公主，高貴無雙，前朝天子一向想為她覓個好夫婿，冇想到引敵入城的竟然是她，現在落魄到嫁傻子的也是她！”

嘩！

“公主，快上轎！”雪菱看著瓢潑的大雨，大聲催促著。

百姓當中，有兩個身材頎長高大、邊幅平平的男人混跡此中。

“哼，就是她翻開城門的，不然如何會引來大商朝的兵馬？真思疑她到底是不是凰朝公主！”

德陽緊握著雪菱的五指白淨如玉，纖細柔長，現在骨節根根崛起，如玉潤的珠子，冷凝似雪。

“甚麼公主，哪有叛變本身國度的公主？為了一個男人就出售本身的國度，成果還不是被丟棄了？”

“……冇有。”第一報酬難答覆。

“冇有但是！”德陽的聲音仍然安閒安靜，“今非昔比，現在隻要你我二人，難不成要與他們當街對罵不成？你覺得你罵得過街邊的惡妻刁民嗎？”

此中一人盯著阿誰身披嫁衣的荏弱女子，目光冷凝如雪，不帶一絲豪情。

另一人抬手禁止，薄唇微抿不語，寒戾的目光落在德陽的手背上，雙眸微眯，嗓音如蛇信般冷戾陰沉：“嫁過來又如何？能不能活下去，就不是他秦子月說了算的！”

雪菱的手已疼得鑽心，她一聲不吭的忍著，她有多疼，公主的心就有多疼，她除了陪在公主身邊，任她的指甲嵌入她的血肉，彷彿已無其他用處。

迎親的步隊一向吹打著來到慈心寺，一起紅綢如火，耀紅了人們的眼睛，就像那日，國破家亡，到處烽火鐵騎，踏碎了京都金鑾殿，改朝換代。

“……你有體例禁止嗎？”另一人聲音亦輕淺，嗓音清悅，與淺顯的麵龐不配。

雪菱氣得渾身顫栗，杏眼圓睜，剛想上前，被她眼急手快的按住了手。

“……”

那一年，母親流出的血，也是在大雨中被傾刻間沖刷潔淨，都冇報酬她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