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刺客[第1頁/共3頁]

趙雨杉聽了，由不得一笑，說道：“我說你不消說話，你偏疼說。這叫人如何答言呢?六合間都賦陰陽二氣所生，或正或邪，或奇或怪，千變萬化，都是陰陽順逆；就是平生出來大家罕見的，究竟事理還是一樣。”翠縷道：“這麼提及來，從古至今，開天辟地，都是些陰陽了？”趙雨杉笑道：“胡塗東西，越說越放屁。甚麼‘都是些陰陽’!何況‘陰’‘陽’兩個字，還隻是一個字：陽儘了就是陰，陰儘了就是陽。不是陰儘了又有一個陽生出來，陽儘了又有個陰生出來。”

翠縷道：“這胡塗死我了。甚麼是個陰陽，冇影冇形的?我隻問女人：這陰陽是如何個樣兒？”趙雨杉道：“這陰陽不過是個氣罷了。器物賦了，才成形質。比方天是陽，地就是***是陰，火就是陽；日是陽，月就是陰。”翠縷聽了，笑道：“是了是了!我今兒可明白了。怪道人都管著日頭叫‘太陽’呢，算命的管著玉輪叫甚麼‘太陰星’，就是這個理了。”趙雨杉笑道：“阿彌陀佛，方纔兒的明白了。”

翠縷道：“這荷花如何還不開？”趙雨杉道：“時候兒還冇到呢。”翠縷道：“這也和我們家池子裡的一樣，也是樓子花兒。”趙雨杉道：“他們這個還不及我們的。”翠縷道：“他們那邊有棵石榴，接連四五枝，真是樓子上起樓子，這也難為他長。”趙雨杉道：“花草也是和人一樣，氣脈充沛，長的就好。”翠縷把臉一扭，說道：“我不信這話。要說和人一樣，我如何冇見過甚上又長出一個頭來的人呢？”

趙雨杉笑道：“你才胡塗呢!我把這理說出來，大師評評誰胡塗：給你們送東西，就是使來的人不消說話，拿出去一看，天然就曉得是送女人們的；要帶了他們的來，須得我奉告來人，這是那一個女孩兒的，那是那一個女孩兒的。那使來的人明白還好，再胡塗些，他們的名字多了，記不清楚，混鬨胡說的，反倒連你們的都攪混了。如果打發個女人來還好，偏前日又打發小子來，可如何說女孩兒們的名字呢?還是我來給他們帶了來，豈不明淨。”說著，把戒指放下，說道：“襲人姐姐一個，鴛鴦姐姐一個，金釧兒姐姐一個，平兒姐姐一個：這倒是四小我的，莫非小子們也記得這麼清楚？”世人聽了，都笑道：“公然明白。”柳敬宣笑道：“還是這麼會說話，不讓人。”諸葛清琳聽了，嘲笑道：“他不會說話，就配帶‘金麒麟’了！”一麵說著，便起家走了。幸而諸人都未曾聞聲，隻要趙雨杉抿著嘴兒一笑。柳敬宣聞聲了，倒本身悔怨又說錯了話，忽見趙雨杉一笑，由不得也一笑。趙雨杉見柳敬宣笑，忙起家走開，找了諸葛清琳談笑去了。

趙雨杉一旁笑道：“阿姨不曉得，他穿衣裳，還更愛穿彆人的。可記得舊年三四月裡，他在這裡住著，把寶兄弟的袍子穿上，靴子也穿上，帶子也繫上，猛一瞧，活脫兒就像是寶兄弟，就是多兩個墜子。他站在那椅子背麵，哄的老太太隻是叫：‘柳敬宣，你過來，細心那上頭掛的燈穗子招下灰來，迷了眼。’他隻是笑，也不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