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闖府[第1頁/共3頁]

這裡柳敬宣拉了諸葛清琳的手，隻是笑，又不說話。諸葛清琳不覺又紅了臉，掙著要走。柳敬宣道：“噯喲!好頭疼！”諸葛清琳道：“該，阿彌陀佛！”柳敬宣大呼一聲，將身一跳，離地有三四尺高，口內鬨嚷，儘是胡話。諸葛清琳並眾丫環都唬慌了，忙報知王夫人與陳母。此時王子騰的夫人也在這裡，都一齊來看。柳敬宣一發拿刀弄杖、尋死覓活的，鬨的天翻地覆。陳母王夫人一見，唬的抖衣亂戰，兒一聲肉一聲，放聲大哭。因而轟動了世人，連陳赦、邢夫人、陳珍、陳政並璉、蓉、芸、萍、薛阿姨、薛蟠並周瑞家的一乾家中高低人等並丫環媳婦等，都來園內看視，頓時亂麻普通。正冇個主張，隻見趙雨杉手持一把明晃晃的刀砍進園來，見雞殺雞，見犬殺犬，見了人瞪著眼就要殺人。世人一發慌了。周瑞家的帶著幾個力大的女人，上去抱住，奪了刀，抬回房中。平兒豐兒等哭的哀天叫地。陳政心中也著忙。當下世人七言八語，有說送祟的，有說跳神的，有薦玉皇閣張羽士捉怪的，整鬨了半日，祈求禱告，各式醫治，並不見好。日掉隊，王子騰夫人告彆去了。

次日，王子勝也來問候。接著小史侯家、邢夫人弟兄並各親戚都來瞧看，也有送符水的，也有薦僧道的，也有薦醫的。他叔嫂二人一發胡塗，不省人事，身熱如火，在床上胡說。到夜裡更甚，是以那些婆子丫環不敢上前，故將他叔嫂二人都搬到王夫人的上房內，著人輪班守視。陳母、王夫人、邢夫人並薛阿姨寸步不離，隻圍著哭。此時陳赦陳政又恐哭壞了陳母，日夜熬油費火，鬨的高低不安。陳赦還各處去尋覓僧道。陳政見不效驗，因阻陳赦道：“後代之數總由天命，非人力可強。他二人之病各式醫治不效，想是天意該如此，也隻好由他去。”陳赦不睬，還是各式慌亂。

陳政因命人請出去，問他二人：“在何山修道？”那僧笑道：“長官不消多話，因知府上人丁不佳，特來醫治的。”陳政道：“有兩小我中了邪，不知有何仙方可治？”那道人笑道：“你家現有希世之寶，可治此病，何必問方！”陳政心中便動了，因道：“小兒生時雖帶了一塊玉來，上麵刻著‘能除凶邪’，然亦未見靈效。”那僧道：“長官有所不知。那柳敬宣原是靈的，隻因為聲色貨利所迷，故此不靈了。今將此寶取出來，待我持誦持誦，天然還是靈了。”

至第四日早，柳敬宣忽展開眼向陳母說道：“從今已後，我可不在你家了，快打發我走罷。”陳母聞聲這話，如同摘了心肝普通。趙姨娘在旁勸道：“老太太也不必過於哀思：哥兒已是不頂用了，不如把哥兒的衣服穿好，讓他早些歸去，也省他受些苦。儘管捨不得他，這口氣不竭，他在那邊，也享福不安――”這些話冇說完，被陳母照臉啐了一口唾沫，罵道：“爛了舌頭的混帳老婆!如何見得不頂用了?你情願他死了，有甚麼好處?你彆作夢!他死了，我隻合你們要命!都是你們平日挑撥著，逼他讀謄寫字，把膽量唬破了，見了他老子就像個避貓鼠兒一樣。都不是你們這起小婦挑撥的?這會子逼死了他，你們就隨了心了!――我饒那一個？”一麵哭，一麵罵。陳政在旁聞聲這些話，內心更加焦急，忙喝退了趙姨娘，宛轉安慰了一番。忽有人來回：“兩口棺木都做齊了。”陳母聞之，如刀刺心，一發哭著痛罵，問：“是誰叫做的棺材?快把做棺材的人拿來打死！”鬨了個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