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戲子涼薄[第2頁/共4頁]

待人都走光，我拉住安常在說：“帶我去認一下伊叔的墓唄。”安常在就帶著我去了郊野，因為是開春，墳場四周的草都長到膝蓋高了，想來之前也是伊叔修剪的，現在修剪的人不在了，也就瘋長起來。

“唱甚麼曲子？”年青伶人反問道。

唱完了程雪娥那段戲，卻久久不聞聲有人接唱穆居易的戲。之前老伶人說等旦角唱完了一段再下台，固然有些分歧適端方，但是那些老伶人傲氣，這馬威我也隻能由著他們來下。

安常在掃了一眼那包煙，彆是上癮了，來，上交國度。

伊叔在這裡扮裝的時候，也是這類感受吧，塵凡喧嘩，獨此安好。

木架中間有個一人高的櫃子，櫃子裡有六個大小不異的抽屜，兩個一層。上麵那層是一些扮裝品，滿身些上好的扮裝品。中間的是演戲用的飾品，釵子耳環鐲子頭飾都有，我一時髦起拿了個頭飾來戴，誰知重得要命，那些唱戲的要戴的東西可不止這一樣，便可知這一行也是個彆力活。最上麵那層則是一些記有戲詞藍麵小本子，封麵都被翻爛了，內裡的內容全都是手抄的。可想而知它們的仆人是一個多癡迷於戲曲的人。

甚麼非支流髮型，我還瑪麗蘇七彩長髮隨時跟著表情竄改，自帶五毛錢殊效呢，我內心嘀咕。

這三小我每小我唱一台戲，整整唱了一個下午。最後脫穎而出的是三人中最小的阿誰，剛過十八，伊叔從小帶大的弟子，挑了一曲《貴妃醉酒》，惹得安常在和十叔連連喝采。擔當伊叔的衣缽還得走一走法度，過了兩天，事情根基就定下了，也不枉我學了好幾天的扮裝。選唱的是《鳳還巢》，除旦角是他以外其他角色都由其他老伶人扮演。實在這典禮也是伊叔的葬禮了。

(程唱西皮原板)本該當隨母親鎬京出亡，女兒家胡亂走甚是羞慚。小妹行見姐夫特彆不便，何況那朱千歲甚是不端，那日他來將奴騙，幸中母氏巧構造，現在若再去重相見，他豈肯將兒空放還。(唱流水)母親不用心太偏，女兒言來聽本源：自古常言道得好，女兒明淨最為先，人生不知顧臉麵，活活著上就也徒然。強盜發兵來反叛，不過是為物與款項，倘若財物隨了願，也一定必然害人結仇冤。倘若女兒不遭難，爹孃返來得團聚。倘如果女兒遭了難，爹爹他定要問一番。現在稱了兒心願，落一個明淨的身兒我也含笑地府……

(南梆子)他明知老爹爹為奴行聘．反將她親生女嫁與穆門。想是我程雪娥生來薄命，是以上可貴配快意郎君。(散板)我二人婚姻事已然言定，卻為何無端地單獨潛行？左思來右想去心中難忍，兒的親孃啊，我臨時回繡閣再聽信音。

年青伶人望著窗外：“練妝，練功，練嗓子，偶爾幫手打掃院子，挑擔水做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