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鴛夢遠，瘦影垂羅袖（二）[第2頁/共4頁]

桂姑應傳聞過這藥，聞言從將那雪芝丹取過，颳了些微細末研討半晌，決然點頭道：“服不得。內裡含當歸、半夏等物，都是活血化瘀的，妊婦不能用，特彆是有身前三月，胎兒極小，以這藥的藥性，很輕易便導致打胎。”

不曉得麼？

“想。”

“是麼？”

我淺笑道：“看你不聲不響，想得倒也詳確。冇入宮便能留意到這些，又怎會是平淡之人？再則皇上你也見過幾次，豐度才識遠非平常男人可比，絕非那種冇有定奪的君主，斷不會如先帝那樣聽憑後宮混亂不聞不問。何況他和我多年至好，既然開口要了你，又怎會慢待你？放心，統統有姑姑安排，斷不會委曲了你。”

我把素素扶起坐到身畔，替她把散落下來的一縷髮絲挽上去，為她擦著淚水，柔聲道：“這是如何了？為甚麼不入宮？”

“叫幾個侍女貼身守著，謹慎……謹慎她真的尋死。”

我的掌心有盜汗，他的掌心卻炙熱一片，如火般燙向我。

最後兩個反問，她的腔調已極是苦楚。

她又向素素道：“蜜斯，你旁的不瞧，也得瞧瞧將軍的身材。如果真氣出個好歹，現在的秦家，又有誰來撐起？你？還是二公子？”

清楚是我在說話，清楚是我在抗爭，清楚是我筆挺地跪在地上，直麵著父親氣憤的麵孔大聲道：“我喜好他！我已是他的老婆！我不想和他分開！秦家另有父親和阿弟，放了我又何妨！我要和他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

素素垂著頭哭泣道：“姑姑，我資質平淡，既不是端木家的女子那樣的傾城國色，也不是姑姑如許的卓異將才。想那入宮的妃子們，哪個不是生著七竅小巧心，發揮各式手腕哄帝王高興，再把彆的妃嬪踩到腳下？姑姑看先帝宮中本來多少的妃嬪，多少的皇子，厥後還剩了幾個？另有那些懷了龍種悄無聲氣給害了的……姑姑請想，我如許的人入了宮，還能活得好好的嗎？”

路上，我問道：“小楓，你平常在秦府，可曾看到誰家少年公子和素素走得靠近？”

我笑道：“傻孩子，正因為你冇了父母照顧，太妃才早早作定了你的畢生大事。姑姑身邊不缺人奉養，你早早有了出息，能為秦家爭口氣，便是年老邁嫂在天之靈也會安撫很多。”

我不覺沉下臉，抬腳將她踹開，叱道：“你這是甚麼話？你是嫌我們秦家現在還不敷慘痛，想再給秦家添些故事讓坊間笑話？身為秦家的人，不想著如何複興秦家，還想著如何給秦家臉上爭光，你這哪是平淡？底子就是脆弱！想你父母一世剛烈，如何就養了你如許不知分寸不顧大局的女兒！如果不想入宮，能夠！但將門有將門的性氣，你彆想當甚麼姑子給秦家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