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恨薄情，多少鴛夢散（一）[第4頁/共5頁]

俄然想起，本來我也曾情願丟開所負荷的統統，妄圖今後相夫教子，一世安穩安好。

我盯著他的眼睛，點頭道：“冇錯，我不該摻進這團渾水。我倒也想著戰役常女子普通被嬌養於深閨，閒暇時讀些詩書，學些針線女紅，然後熱熱烈鬨地嫁人，安溫馨靜地相夫教子，享這一世安寧。但人生活著，不快意事十之八九，哪能事事遂心？我從小就冇被當作平常女子教養，又如何能夠戰役常女子那樣安靜餬口？”

我怔了怔，忽覺身後彷彿有人走近，轉頭看時，倒是淳於望來到近前。

相思吸吸鼻子，捲翹的長睫撲閃著，大眼睛裡便有了亮晶晶的淚水。她道：“可父王說，如果我再和孃親整天玩鬨，不好好勤奮，他便將孃親送走，再也不準我見你。”

他不答，回身帶了相思便走。

如果平常武夫，多數看不出此中奇妙。但我師父無量師太久在佛門，無事便喜研討五行八卦之術，連諸葛先生當年擺過的陣法都曾揣磨個八九不離十。我跟在她身邊十年之久，雖以習武為主，但行軍佈陣之法一樣是必修的功課。耳濡目染之下，如許的陣法已難不倒我了。

他看著我的眼神冇有了方纔的閒淡和煦，彷彿終究認識到我於他而言隻是個陌生的敵手。

隻是若我表情不好，自是不會給他的女兒好神采；他的女兒在滿心渴唸的“孃親”這邊受了委曲，當然會難過。我賭他並不捨得相思難過。

淳於望探聽過我家世，聞言也不驚奇，隻拿指尖悄悄地滑動在我臉頰，悠悠道：“你要戰役常女子一樣安靜餬口，又有何難？拋下你心底的野心和殺機，我便可成全你。”

擺瞭然是主張已定，我說甚麼他都不會放在心上了。反正他扣押著嫦曦，我又武功被製，如何也逃不出他的掌心，隻能乖乖受他擺佈。

“駱駝嶺？”淳於望眼底閃過嘲弄之色，“那是你的成名戰役吧？年未弱冠，卻和南安侯司徒淩聯手大破柔然軍，柔然十五萬人馬，斬首八萬多，被俘五萬，隻剩萬餘騎逃歸北方。”

小院內另有山石小亭，陳列甚是精美。

拖著如許一副傷病狼籍的身材，我又有甚麼需求驚駭的？

“比如你，比如我。”我懶懶地笑著，“再比如你死了的當天子的皇兄，以及你活著的當天子的皇兄。”

我苦笑道：“我又不懂樂律，跟著也冇法教你甚麼。”

他？

我恨得咬牙，趕上前幾步，拉住他袖子道：“要我去能夠。但你先得讓我和嫦曦公主意一麵。如果冇有親眼看到她安然，我冇法放心伴著你們父女。”

雖帶了特製的小小指套，半天彈下來，想來手腕手指還是很疼的，故而每次練完，她都是愁眉苦臉，在我跟前撅著的嘴巴快能夠掛上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