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風信遠,相尋夢裡路(二)[第2頁/共6頁]
相思立即把頭搖得向撥浪鼓似的,吃緊辯白道:“不是做夢!真不是做夢!我明顯看到父王向我笑來著!他摸著我的頭,笑得可歡樂了!”
看到他藏在衣袍下的雙腿,司徒淩的瞳人收縮了下,我也不由吸了口氣。
層雲密佈,鉛色壓城,有隆隆的雷聲不時吼怒滾過。
他望向我,眼睛瞪得如銅鈴普通,彷彿很氣憤,又彷彿很哀傷。
連他本身都說過,我親手給了淳於望致命一劍,毫不成能喜好他。
我問道:“你們王爺給我姑姑的那封信裡,到底寫了甚麼?”
我笑著點頭:“我姑姑待字閨中時,的確是秦四蜜斯。”
他說著,抬腳便大步踏出屋子,兜頭突入尚在滂湃而下的雨幕裡。
“不成能!”他的聲音俄然鋒利,“她不成能害我!”
他被關押在獨立的囚室中,默不出聲地蜷在一角。我撲滅一盞燈籠,將他照了一照,他才抬起臉,眯起眼看向我們。
幾名侍女屏聲靜氣,垂首應諾。
莫非是淳於望真的已經不治而亡,跑來托夢給愛若明珠的寶貝女兒?
我苦笑,“若她真有這個心,現在這皇宮,一定是端木氏獨大吧?”
司徒淩早已安排安妥,靠近刑部時,我們便換了獄卒的衣裳,下了馬車,自有安排好的人手將我們引出來。一起戍守雖是周到,倒也無人過來查問,很順方便見到了阿誰闖宮男人。
那男人便有些遲疑,好久才道:“實在那信函王爺在十六年前就寫好了。當時候朝中另有些對王爺很忠心的大臣,要把那信函通報到德妃手中並不困難。可他甘願每天向著皇宮的方向看著,也不肯去找人。那封信在他的枕下壓了十六年。他說……他已經那樣了,何必再去驚嚇她。他真的傷得很重,不但少了條腿,臉給燒得全毀了,眼睛也給熏出了弊端。到這兩年,他已經完整失瞭然,那裡還能寫甚麼信呢?”
轉頭看時,倒是司徒淩把侍女端來給他洗手的銅盆給打翻了,濕淋淋的水漫過磚麵,一向汪到門檻邊。
雖是意猜中事,可對著那雙血淋淋不成模樣的腿,我還是感覺背脊往外冒著森森的寒意,不曉得該不該為此人固執而打動的笨拙行動氣憤。但他說的如此明白,想他說出暗中攛掇他的人,隻怕已不成能。
“是!”
我連著唸了幾遍,聲音不自發地嘶啞了下去,連內心都似給挖去一塊般空落落地悶疼。
我心不在焉,隨口道:“隨便,回吧。”
“哦,現在你不必去他墳頭奉告他了。你能夠親身去奉告他那些答案,說不準你還能很快就把秦四蜜斯送去跟他團聚了!想必祈陽王會歡暢得很!”
我內心一跳,強笑道:“淩,你多心了吧?憑你的氣力,莫非還怕保不住美人?”
我拍拍她圓圓的麵龐,說道:“要不,孃親教你學兵法吧!長大了你會比孃親更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