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求同心，何以遺知音（一）[第3頁/共6頁]

相思很有些學武的天份，我令人給她做了木製的刀劍弓箭，親身教她技擊時，竟然學得有模有樣。隻是教她讀兵法時，她還是那樣心不在焉，常常聽我講了一半，便趴在桌上睡著了，——竟比甚麼催眠曲都有效。

沈小楓在一旁無法地叫了起來，出乎料想地冇喚我“將軍”，卻喚起多少年冇人喚起的“大蜜斯”。她是在提示我，我便是每天穿戴男裝，可歸根結底也隻是個遲早會嫁人的女子嗎？

他的聲音冷了冷，“你說呢？”

混跡虎帳和侯府這麼久，他亦深諳為人處世之道，言行已少有削髮人的超脫出塵。

南安侯府俱知我和司徒淩親厚，進府並不消通稟。我一起乘車過來，精力已規複很多，進了大門也不改乘小轎，問明司徒淩行跡，也不把守事發白的臉，獨自奔向司徒淩臥房。

我的腦中俄然給人重捶一記般劇痛起來，麵前昏黑一片，卻有憧憧暗影瞬息間猙獰地伸開了虎倀，直向我撲擊而來……

司徒淩已站起家來相迎，“道長！”

我怔了怔，問道：“那藥丸不能持續服用了麼？”

我輕笑，“不消挖，必定是冷的，黑的。”

他拿了乾布擦著他的太阿劍，泠泠的光芒耀進那烏黑的瞳人，倒將眼底的冷酷沖淡了些。抬眸望向我的刹時，似有和順的戲謔閃過。

我若無其事地倒滿茶，繞過他的劍鋒啜飲。

她生得甚美，我瞧著很有幾分麵善，一時卻也想不起在那裡見過。

真是奇特為甚麼每次幻覺都會與淳於望有關，乃至與盈盈有關。莫非這世上真有存亡循環之說，我幾度盤桓存亡門前，竟被這個盈盈附體了不成？

這日相思睡午覺，我陪她臥了半晌，隻覺甚是口渴，便趿了鞋下床來本身倒水喝，忽一眼瞥到窗邊並排放著的三個泥人，給陽光鍍了一層淡金的輝芒，似正散著淺淺的光暈。清楚是泥塑的死物，但這一刻我像是能感受出一家三口和樂完竣的歡樂，乃至聽獲得大人小孩子開朗歡愉的笑聲……

他手邊的行動馬上頓住，皺眉望向我，“你如何服的？莫非把那藥丸當作糖丸子了？”

我倉猝摸出荷包抓過一粒藥丸吃了，跌坐於桌上靜候疼痛和幻像減緩。

沈小楓愁道：“那裡另有藥？上年將軍去南梁，把藥都裝上了，府中倒是一顆都冇有了呢！”

我翻開看時，公然就十餘粒，若像狸山時那樣發作起來，隻怕一兩個月間便服完了。幸虧回到北都後，發作次數較著少了些，隻是症狀較著減輕，僅服一粒竟似冇有太大服從。

內裡有人應了，他才走到一邊的書架旁，撥弄半晌，已開啟了一處暗格，拿了一隻小小的玉匣遞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