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陌上塵，夢遙知何處（一）[第2頁/共6頁]

今後再不敢苛求。

司徒淩必然見過他，並重視到了他的劍穗，從而猜出了我的劍穗從何而來。是以，我對那枚劍穗越是珍惜，越是在乎，他越是肝火勃發，越想將它毀滅。

沈小楓忙將我扶緊，說道：“將軍，謹慎！”

而他……

秦哲退下，臉上已見戚色。

回到秦府，秦徹已在懷德堂前迎著。

何況，他與我……真的已經毫無關礙了。

心頭俄然柔嫩下來。

顯而易見的疼惜和傷懷，竟讓我俄然間心都揪了起來，陣陣地抽疼。

正要揮手命令時，俞競明忽衝上前，一把抱住我雙腿，連連叩首，滿嘴燎泡含混不清地叫道：“秦將軍，秦大人，昭侯大人，是我的錯，是我無恥卑鄙手腕暴虐豬狗不如！請秦將軍把我烹了吧！煎了煮了炸了都行，請將軍放過幾個小的，沖弱無辜，沖弱無辜啊！”

前塵一夢。

我垂下了指向俞家次媳的手，低聲道：“回府！”

秦哲答道：“定王與秦家的友情，又有那個不知？何況現在……”

我不覺昂首，正與他目光相對。

“是麼？”他苦澀一笑，“司徒淩從小就待你極好，現在又做了伉儷，想來更該關照殷勤。可你在定王府養傷這好久，反而更覺薄弱，連性子都似孤介乖戾了很多……竟連我這做哥哥的也看不明白了。我不怕旁人和你過不去，隻怕你和你本身過不去。”

“是！”秦哲領命，卻開端不安起來，“將軍，定王和秦氏，到底……不能算作一家，是嗎？”

他的神采比幾個月前拜彆時已經好了很多，隻是仍然清臒，皺起的眉宇已有纖細的川字印記。

竟看獲得他眼底的淚光。

淳於望不料我竟公開逐客，本來發白的麵龐轉作通紅，黑眸冷冷地盯著我，胸口起伏得短長。

我幾近哭出聲來，卻道：“不錯，我們一家人……還在一起。”

我嚥下嗓間氣團，側頭叮嚀道：“歸去奉告定王，本日我在府裡歇下了，陪我兄長過中秋。彆的還要預備喪儀，臨時便不過王府去了。素素蜜斯也先接返來吧，待我回王府再隨我疇昔便是。”

他必驚痛，他必不解，但我已不必向他解釋。

我聽了他前半截話，心頭已突突直跳，忙道：“我自要回府住的。何況既已措置了俞家，我也該讓嫂子、小謹他們入土為安了。他們……他們好歹幾人一起走的，想來泉下也不孤單。”

腦筋驀地腐敗。

沈小楓鬆了口氣，揮手令肩輿抬得近些，扶了我拄著杖，緩緩走疇昔。

我心下著惱，麵上更加冷若冰霜，冷酷說道：“秦晚夙來暴虐，不想驚了軫王與小郡主台端，讓軫王絕望了！隻是鄙人仇恨還未報完，不能陪王爺述話，尚祈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