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 四龍頭藏匿花船上[第6頁/共7頁]

韋金珊像是問梁啟，又像是自問自答：“你說說，阿誰老婦人像是甚麼人？”梁啟悄悄一笑說：“還用問麼，我看就是個‘梳頭婆’，如果本身的孩子，哪會這個樣？”韋金珊說了一聲“是”，又說：“上去問問去，那孩子如何把眼睛弄傷了，另有救嗎？”梁啟也說：“對的，可彆治不好眼睛當了瞽女。”因而，韋金珊催促著劃夫，迅向那條劃子靠近。

那中年女人說：“彆吃太多了，腸子都餓細了，吃多了，輕易撐著。你看臟的，渾身和個泥猴一樣，洗沐浴吧？”

入夜，岸上萬家燈火和船上的燈籠亮了，使兩岸和珠江上千萬條船相映成輝，坐在珠江的花舫上，兩岸的茅廬小屋、西式洋房、百年古樹和如美女側臥的海心沙洲儘收眼底。它們在五顏六色的燈光裝點下，金碧光輝，變更莫測，顯得高貴而古樸，彷彿進入了童話般的天下。

這幾位瞽女的出色演出，也引來了在中間劃子上偷聽曲子的二位男人的群情，這二位男人恰是韋金珊和梁啟。韋金珊身負天子的重托，也情願到這魚龍稠濁，臥龍藏虎的疍船上來查一查，也許就能查出阿誰大案的蛛絲馬跡。而梁啟呢，是個文人，自凡到了這廣州繁華之地，早就傳聞過這珠江水麵上，其熱烈不次於十裡秦淮，也就來感受體驗一下餬口，也好為本身的斑斕文章尋覓一些靈感。

第一個演唱節目為《豪傑呂佈會貂嬋》，上來了一個“阿嫂”，約有二十來歲，手持琵琶，對眾位客長鞠了一躬，漸漸進入了角色，然後貂嬋邊彈邊唱道：“孤單千古女兒心，亦有苦痛也有恨，縱多姿色，莫向東風贈，唸到歸宿哪堪問。弱不由風女兒身，為甚單身偏要去扶國運，肥胖雙肩，強擔千鈞任。突覺蹊蹺更寒心，腰無三尺殺人劍刃，與凶魔交相手對陣，貂嬋喜宴溫候呂布，燈綵酒香布奇陣……”

不一會兒，有一個非常結實，腿腳非常利索的男人端來了一盆熱水。韋金珊內心說：“本來打手在這裡呢，我得謹慎點！”

韋金珊問梁啟：“梁大人，你說說，為甚麼這裡的瞽女這麼多呢？”梁啟說：“弄不清，能夠是這些瞽女從小就瞎了眼，以是才被狠心的父母賣到了煙花之地，從師學藝的吧。”韋金珊說：“彷彿有理，又彷彿在理。要說這一個兩個，十個八個，也倒說得疇昔，我如何看到各處是瞽女，彷彿天下的瞽女都集合到這處所了。”

不一會兒，一個鄰船上的人端來了一碗麪條，那小女孩立即眼睛亮了起來，眼睛直瞪瞪地看著這碗麪條。那中年女人把那碗麪條往那小女孩麵前一推說：“吃吧！”那女孩一把搶過了那碗麪條，狼吞虎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