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回 韋金珊突到雜貨鋪[第1頁/共6頁]

吾今與汝無言矣。吾居地府之下遙聞汝哭聲，當哭相和也。吾常日不信有鬼，今則又望其真有。古人又言心電感到有道，吾亦望其言是實，則吾之死，吾靈尚依依旁汝也，汝不必以無侶悲。

吾平生何嘗以吾所誌語汝，是吾不是處；然語之，又恐汝日日為吾擔憂。吾捐軀百死而不辭，而使汝擔憂，的的非吾所忍。吾愛汝至，所覺得汝謀者唯恐未儘。汝幸而偶我，又何不幸而生本日中國！吾幸而得汝，又何不幸而生本日當中國！卒不忍獨善其身。嗟夫！巾短情長，所未儘者，另有萬千，汝能夠摹擬得之。吾今不能見汝矣！汝不能捨吾，當不時於夢中得我乎！一慟！辛未三月廿六夜四鼓，意洞手書。

韋金珊輕微地笑了一下，低聲說：“你們反動黨26號肇事，並且製定了1o路叛逆的打算，這回趙聲為總司令，黃興為副總司令。清軍已從省外集結重兵進入了廣州城，並且頓時就要對城裡停止大搜捕。我曉得，這回準又少不了你，作為朋友，我勸說你最好躲一躲，不要雞蛋砸石頭了。”

公韌看完此信，兩顆淚珠在眼框中打轉，他把這兩封信漸漸地摺疊起來，裝在寫好的信封裡，叮嚀一個小伴計把它火送到郵局裡去。

公韌的內心一沉，說：“黃司令，不知有句話我能不能說？”黃興說：“甚麼事，你就說吧。”公韌麵孔漲紅，衝動地說：“現在情勢這麼嚴峻，叛逆時候如何能隨便今後推遲呢？該提早纔好。”

林覺民說：“特彆期間，我們又是極度奧妙的事情，你看看最好，這封家書冇有甚麼能夠保密的。”說著，把墨跡已乾的家書恭敬地遞給了公韌。公韌說：“林弟，你這麼信賴我，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看你這麼難過，這麼豪情豐富，我想這封信必然非同凡響，弄不好能流芳百世。我就感受一下林弟大戰前的親情吧！”

公韌說：“哪能呢，你的私信，我哪能隨便看呢？”

吾今死無餘憾，國事成不成自有同道者在。依新已五歲，轉眼成人，汝其善撫之，使之肖我。汝腹中之物，吾疑其女也，女必像汝，吾心甚慰。或又是男，則亦教其以父誌為誌，則吾身後另有二意洞在也。甚幸，甚幸！吾家後日當甚貧，貧無所苦，平靜過日罷了。

公韌給林覺民找來了筆墨紙張。林覺民低下頭，奮筆疾書，寫了一會兒，眼淚啪嗒啪嗒地落在了紙上，寫不下去了，停了一會兒又寫，不一會兒，兩封手劄已經寫完。他略微一掃，點了點頭，然後在悄悄地等候著墨跡天然枯燥。他穩定了一下情感，對公韌說：“這兩封信，你能夠看看？”

韋金珊機靈地看了看茶社裡，有兩個6o多歲的老頭子，正在胡拉八侃地拉著三國，就小聲對公韌說：“這時候來，不是找你閒談的。”公韌鼻子哼了一聲說：“實在我也挺忙。你如何曉得我在這兒？”韋金珊笑了一下說：“你住在那裡，我能不曉得嗎，我是乾甚麼的？咱先不談這個，我隻是來奉勸你，但願你最快分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