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耳光[第1頁/共4頁]

重陽宮外，秉筆急得在原地踱來踱去。侍立的兩名當值小內侍，都忍不住打量她，卻誰也不敢讓她進入殿內。

“哈！夫君！”太皇太後咬牙，道，“哀家的哲兒，是女子！女子！”

思及昔年各種，她心中便五味雜陳，痛與恨一股腦地湧了上來。這些年，她退養於壽康宮，不睬政事，隻偶爾見見老臣或是宗親，敘話舊，打發打發如何用都用不完的日子。她自問過往各種俱都看淡了，乃至某一時候突生恍然隔世之感，彷彿那統統都不是她切身經曆的。滿覺得看得淡了、輕了，但是，當類似的景象重現，曾經的段太後，還是……難以接受。

太皇太後盯著她雙膝跪地仍然挺直脊背的模樣，心中的肝火不消反長：這一幕，何其熟諳？十三年了，莫非汗青又要重演？

景硯凝著麵前這張同本身有著三分相像，卻較著已現衰老姿勢的臉，心頭掠過苦楚之感。

景硯一滯，不由辯道：“那孩子，是故逸王宇文達同漠南長郡主的女兒……”

景硯始終微垂著頭，不言語，更不辯白，唯有殿內金磚上被砸上的一簇簇水滴兒，透露了她現在的情素。

太皇太後更加說的鼓起，直指著她，道：“哲兒去了十年，你若對彆人動了心機，哀家或可睜一眼閉一眼，忍了。可你不該！不該對哀家的阿睿動心機！宇文氏宿世欠了你的，還是欠了你景家的？”

“景氏！你可知罪！”她驀地將荷包扣在桌上，厲聲喝道。

“好啊！十三年了，你又跟哀家玩兒這套！”她臉頰上猶自掛著淚珠，出口的話語卻鋒利如刀刃，“這一遭，你又要算計誰了！”

太皇太後見她有了反應，冷冷道：“可歎哀家隻當你扶養天子長大，名為姑嫂，實則勝似母女之情。哀家放心於你對哲兒的情義，由著你去顧問、靠近天子，誰承想……誰承想竟是養虎為患！”

太皇太後恨道：“彆跟哀家說你不曉得！冇有宮中的授意，哀家不信，那個敢傳這等動靜！冇有你的主張，哀家不信，天子會這麼做！”

景硯聽到對方提到宇文哲，動容，哽咽道：“母後的哲兒，天然是孩兒的夫君……”

“不開口？哀家替你說！觀星台是如何回事？和天子卿卿我我是如何回事？”太皇太後愈發的咄咄逼人，“你當哀家眼睛瞎了嗎！當哀家不曉得你的心機嗎？天子和哲兒長得像，你動了心機了吧？哲兒去了十年，你熬不住了吧？”

景硯聞言，忘了傷悲，啞著嗓子急問：“母後何出此言？”

太後貼身奉養的姑姑，他們那裡敢招惹？可饒是如此，他們也不敢承諾了這位姑姑的要求。

但是，這份考慮，放在姨母的眼中，就成了公開裡攛掇哲，把甚麼都推給哲！

最好，太皇太後賜死了本身。今後以後，便再也不消受那兩重的煎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