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侯小葉子（四十五）[第1頁/共5頁]

懷玉再來青柳衚衕時，還是帶了一堆的侍從張揚而來。青葉也是不管不顧，拎著裙裾，扶著髮髻，一口氣奔到衚衕口去迎他。夏西南跟在她背麵叫：“女人慢些兒！把穩摔交——”

懷玉便冷冷發問：“本殿下為何要信你！又要信你些甚麼！”

懷玉不快，擺脫趙獻崇，欲要奪門而出，文海從屏風後三兩步轉了出來，與父親並排跪在一起，在他身後道：“衝元散人在殿上麵前提起為太子殿下沖喜的那一番話……那一番話是因為趙家送去重金，請他在陛上麵前提起並促進此事的……”

青葉略覺不安：“要這麼久？”

茶社的伴計又被馬蹄聲震出來看熱烈，跑到衚衕口，看到的剛好是侯女人她表叔低頭親他表侄女兒後腦勺時的景象，侯女人吃吃小聲笑，厥後伸手去錘她表叔，錘著錘著，竟被她表叔拉住了小手，攬住了香肩，她竟然順勢將頭稍稍歪向她表叔胸膛前去了。

轉眼被懷玉彈了一下額頭，她便嬉笑道：“當真不曉得。你本日辦這個差，明日辦阿誰差。本日去行軍兵戈，明日又帶人燒火煮粥，我也不明白你到底是做甚麼的。”

如此期許了很多年，遲誤了很多年，叫父母憂心了很多年。直到二十歲頭上，這綺夢一朝得以成真，心內的對勁與高興冇法描述，難以言喻。高興到聽人傳說他親口說出趙家蜜斯非弱質女流，甚合他的情意時，幾近要飛了天，連走路都像是在騰雲駕霧；人在中間說話時，聽著很遠，又像是很近，總也聽不清，記不住。

文海被囚禁，身邊跟著的人被換了一個遍。被關起來之前，懷玉嘲笑問她：“趙四兒，你招致如許的禍端，卻還能留的一條命在，好好地做你的王妃，你可曉得是為甚麼？”

青葉便扭頭與他對著喊：“我也不曉得——”

天子本對他有些顧忌，重用他，卻又到處防備著他。他與她，與趙家，與不知阿誰到底是真是假的褚家蜜斯，將來也不知能落個甚麼了局。

懷玉便也忍不住笑：“你三表叔這陣子成了閒人一個，明日還要帶人去皇陵修房屋。因年後的幾場大雪，那邊賽過了幾間房屋，隻怕要在那邊呆上一陣子了。”

因著日頭好，懷玉便帶著青葉拖了藤椅在院中的桃花樹下曬太陽，青葉吃著零嘴兒，纏著懷玉吹笛子給她聽，不一時，便聽得眼淚婆娑，抽抽搭搭地哭。雲娘在旁瞥見，不由得笑說：“這傻孩子，可不是自尋煩惱？”

文海哭嚷好久，曉得再無用處，便又換了一副聲氣，上前拉住他的袖子沙啞著嗓子哀要求：“殿下不也有乳母？殿下自小與那乳母靠近，我又何嘗不是？殿下為何不能以己度人，諒解一下我？如果殿下的乳母也被人如許對待，殿下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