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盤算[第1頁/共5頁]
周楠不知甚麼是細胞,卻很歡暢她如此表態,又抬高了聲音對她說:“這件事確切有風險,太子妃便是將來的皇後,不知有多少人盯著呢,你冇根冇基的,去了隻要被人算計的命。更何況,太子的位置也不知坐不坐得穩……”
常嬤嬤那裡曉得朝中的事?不過是在河陽時,偶爾聽薑家下人們群情,又或是薑家女人們偶然暗裡碎嘴,帶上一兩句,大多數都是她本身腦補而來,她本身是信賴了,卻不曉得已經露了怯,見青雲一臉不覺得然,又再加了碼:“退一萬步說,周大人即便宦途看好,還要一級一級升上去,您又隻是他部屬的乾女兒,比不得他的嫡女,能得甚麼好處?至於您那位寄父,我說句不好聽的話,他一個佐貳官,能升到五品就頂天了,大多數的人都不入流。如許的人,即便是他親生的嫡女,也頂多就是攀上個出身普通的進士,如果有福的,等年紀大的時候,另有能夠搏得一個誥命,更有能夠是一輩子連個敕命夫人也做不上!”
周楠一聽就嘲笑了:“你彆信那老貨,甚麼功德兒?!你做不了太子妃的,若真叫皇後孃娘看中了,怕是連側妃也攀不上,頂多就是個侍妾,到時候日子才難過呢!受寵時,薑家大房的人就指著你在太子麵前為他們說好話,如果不受寵,死在東宮也不會有人理你。你不想摻雜是對的,跟我們一起去錦東,過幾年清閒日子。若她找上門來,我替你打發她!”
薑青雲到底是過分傲慢,冇有見地,還是真的冇把薑家令媛這個身份放在心上?可她有甚麼底氣如許想?!得不到薑家的承認,冇有族人撐腰,她就隻能一輩子做個出身不明的孤女,世人眼中的鄉間丫頭,今後嫁人了,也隻能姑息販夫走狗,每日為柴米油鹽操心,逢年過節連吃頓好飯菜、打套金金飾、做件新衣裳,都要精打細算,生的後代隻能種田或是做小買賣,遇見芝麻大小的官兒,還要下跪叩首,到處受氣。這類日子如何過?!
常嬤嬤愣愣地看著青雲那張可愛的臉,從她的臉上找不到一絲心虛的神采,她的眼神很果斷,語氣很諷刺,既象是在談笑,又不象是在談笑。她又掃視一眼這座小宅子的天井,地上堆滿了各種大衣箱、竹編的衣籠,另有個新打的車廂,上頭尚未掛簾子呢。
常嬤嬤一窒,內心不得不承認,即便是薑家的嫡女,嫁給世家公子為妻的,也不能包管夫婿必然能當官,而薑家的後輩中,有很多人連七品的縣令和九品的主簿也一定能當上呢。但這類話她怎能承認?
是了,她曾經隨薑大太太進宮拜見過皇後孃娘,當時固然隔得遠,卻也倉促瞻仰了一番皇後孃孃的鳳顏,說來這薑青雲倒有幾分象皇後孃娘,莫非她當真是薑家骨肉?如果皇後孃娘見著她,會不會感覺格外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