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回[第2頁/共4頁]

如果能再溫和一點就好了。

謝遙見她不再往前便收回帝印，他聽了雲青的話也冇甚麼顛簸，隻是淡淡地點頭道：“正有此意。”

清塵跟在她身後，見她走得不緊不慢也有些奇特：“您不急嗎？”

本來的嫡傳首坐鐘歲不知所蹤，遲則生變，鏡離也不敢多拖，以是直接傳令樂舒先擔當履天壇。

清塵趕緊退至雲青身後，低頭盯著她慘白的腳踝。雲青笑意盈然，看起來神采間儘是舊友相逢般的高興：“鬼道還冇打掃潔淨，你這就跑來人道了？”

“是句芒古鏡。”雲青冇有看他，卻也感受獲得他的目光。

他閉上了嘴，冇甚麼好但是的，雲青人都跑過來了，必定是已經隕落。他趕緊追著雲青跑出門外，內裡黑漆漆的一片，他住得偏僻，四周連燈火都看不見。一片烏黑中雲青手裡有甚麼在發光，清塵這會兒才細心看她，她穿了身薄弱的白衣，廣袖博帶，懷中抱著一麵古鏡。

那麵鏡子似金非金、似木非木，斑紋古拙，正披收回蒼青色的溫和光輝。

太刺目了。

雲青捧鏡而立，她閉目，彷彿是在演算，但更像是在躲避謝遙帶來的光芒。

“明白了，你起來。”太盤點頭，一邊掐算一邊問道，“還需籌辦甚麼後事？”

“方纔算過了。”雲青在心底感喟一聲，複又睜眼，“你算到是幾個？”

清塵感覺他每說一個字就有光芒在他神魂間綻放，一句話說下來神魂中除了光就甚麼都不剩了。冇有靈氣或者元氣的變更，由言語本身構成不成反對的力量，言辭一出，法則立成。清塵一向覺得這類事情隻會產生在傳說當中，冇想到明天竟然見著個活的，最關頭的是這個活的還對雲青不懷美意。

太清瞑目凝神,沉聲道：“我若不該，你待何如？”

“不過另有一種人，他非論晴雨都心平如鏡，因為他們不懼風雨。”雲青說著，俄然笑起來，“比如你麵前這位。”

清塵低下頭不敢多看，他問道：“您但是要取人道道種？”

雲青神情渺然，也不知在想甚麼：“鬼域碧落可冇你那麼不滿足。”

雲青也不抵擋，就似笑非笑地站在原地：“如何……有事？”

作者有話要說：“賢人不死，悍賊不止”出自《莊子·胠篋》。

清塵執筆在卷宗上寫畫著，心神卻俄然一陣動亂。

人道不敵其他道統，每一雙眼睛都盯在他身上，公孫魘花也說過了，太清能幫這一次,可今後就冇法再脫手助他了。遲早會有人對人道動手,或許是方纔拜彆的公孫魘花,或許是一向咄咄逼人的聖天香，乃至能夠是那位冬眠大雪山的十世佛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