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第3頁/共4頁]

茶老舅歎了口氣，搖點頭，瞥見這孩子一幅冇心冇肺的笑容不由問道：“你倒是不愁這夏季找不著吃的。”

厚厚的落葉下，那白衣人的殘軀、血液一點點化作虛無。

這大漢固然一起嚎哭不止，究竟上卻冇說過完整的一句話，茶老舅此時俄然點破，本來他是個啞巴。

“走吧。”雲青重新騎上那吃驚的騾子，捂嘴咳嗽，“不然又要被追上了。”

“你感受可好些了？”劉述把藥碗放在小桌上，看了一眼蜷在被子裡的男孩。

“阿芒，你還好罷？”雲青從騾子上跳下來，立在樹林陰翳當中，看不清神采。

雲青手裡不知何時也呈現了一個琉璃小盞，她也冇甚麼行動，就這麼消逝在白衣人手中，與方纔白衣人從阿芒手裡脫身一模一樣。

“十萬大山不是……？哪兒來的村莊？”劉述有些忌諱地問道。

阿芒聽了，神采更加痛苦鎮靜，他一把碾碎那琉璃小盞，將白衣人甩到地上，重重地朝他腦袋踏了下去。

“……那些賊人盯上我們的時候看出阿芒不凡，因而在上遊下毒，想要放倒阿芒。”那孩子微微一怔，頓時答道，“可惜阿芒身材結實，底子冇受影響。反倒是我，受不住毒性，垂垂看不清了。”

劉述重視到他說這些話的時候也是這麼一種平平平淡的語氣，彷彿淺顯家常普通。這讓劉述莫名感覺這孩子有些詭異，就像他那雙未曾展開的眼睛一樣，誰曉得他溫馨而脆弱的神情藏了甚麼可駭的東西？

“阿芒。”雲青聞著血腥味了，不由皺了皺眉。

中午一過，阿芒和阿青吃得飽飽的，從北城門分開。

“等等！你去乾嗎！”劉述被他的動靜一驚，趕快攔住他。

九鳴城像是聳峙在南邊的一座孤島，周邊連個大一點的鎮子都冇有了，更不消說城池。南邊的城與城之間彷彿老是隔得很遠，不如北方來得繁華。從九鳴城一出來，雲青和阿芒就一向走著山路，連條平整些的官道都見不著。

劉述正胡思亂想著，雲青卻從床上跳了下來，向門外走去。

“你眼睛……？”劉述忍不住問道。

雲青彷彿毫無所覺，臉上還掛著淺淡的笑意。

阿青歡暢地跑出去找阿芒了，剩下帳內兩人卻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擔憂。

“好多了，感謝你。”雲青聲音顯得比之前元氣足些，他抬手翻開被子，坐起家，“阿芒呢？”

“這……”劉述也講不出為甚麼，他還冇獲得宋統領的指令，天然是不便利放他走。

正要上官道，卻聞聲身後一個衰老的聲音呼喊：“小娃娃……留步！”

“阿芒，我們走。你把壺掛在脖子上吧。”

“都城也不是甚麼好處所，娃娃你本身謹慎。”茶老舅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