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第1頁/共3頁]
初陽得陰陽瓜代之功,紫府天下中則是夜夜朗月寒星、日日旭陽碧空,草木果實更趨成熟。滿目可見石榴初裂、甘柿漸熟;數不清梨兒黃棗兒紅;觀之不儘胡桃累累栗子笑。恰是土中生得金秋色,百果千實不讓春,實在叫人歡樂。而西方戈壁之地亦自天生,此中亦有耐旱之物自生自滅。
恍恍忽惚一念方生繼而一念又起:可覺六合泛博而人之纖細,又覺胸懷開闊而萬物皆可容之。日月更迭,四時瓜代,好似變幻莫測又覺亙古穩定;人潮起伏,朝代變更,恰如風雲難料倒是分合定命。
怎料人無爭勝之心,蟲有噬人之意。隻見此物怪眼一轉,忽的奔騰而起,以身為阻,唇舌爬動,口涎滴答,作勢欲吞。初陽雖則無好殺之心,卻亦無以身飼蟲之想,當下引沙為龍,直擊其口。小狐更是憤然,流光悄但是出模糊難辨,中者必當為之灼傷。
小狐怎肯等閒伏低認小?隻見其頓足舉頭,茸毛倒豎,口中火焰吞吐不定,已然是又起爭鬥之心。
月上中天,陰寒入骨,白天覆來,則炙熱無雙。一陰一陽,一寒一熱,周而複始,無窮無儘,人於此中,若沙成石刻,易失易忘,所失者失己之地點,所忘者忘己之所存。唯賴三人情意相通、相依相伴互為鼓勵,方能交誼不去、各自奮勇。
小狐見所來之人,其貌與阿布相類,路數與阿布附近,不免訝然問道:“莫非此地體修亦知內丹之用?”初陽輕聲對答道:“未曾聽鐵老談起,確是不知。”
而英娘得月魄之力滋養,其態更顯高潔明朗,信手拈來便有月下蘭影之幽,隨心而至便得春江花夜之音,然其綿長悠遠更得星垂平野闊、月湧大江流之勢。
小狐不覺癡了,英娘亦掩袖笑道:“初陽本自殊色,得夕照之力更添風采。此情此景倒是破彩共晨霞,並美兩適宜。”
男人聞言回身打量再三,二話不說揮拳當胸而來。初陽豈可為之所近?斯須間便已起沙為牆,險險避過,隻是沙牆為拳勢所撼,頹但是倒反覆大漠。見初陽應對及時,男人不知何故微微一笑,似有美意。初陽浮於半空,如有所思,並未開言。
初陽見怪蟲不依不饒,大有不死不休之意,亦不再留手。輕靈劍所指之處,飛花如雨,飛沙如霧,飛絮如舞,漫天而下綿綿不斷,怪蟲如入天羅地網再難脫逃。落花偶然人有情,人若多憂則落花自是悲苦,人若遠見則落花自是歡樂,人若心有敵意則落花與鋒刃何異?飛花如此,飛沙飛絮亦然。
小狐茸毛日日消減日日重生,難複古觀極是醜惡,但因借日魂之力各式磨鍊內丹,則見紅蓮素淨逐步化作白蓮清漣,飛炎流火緩緩轉化流光異彩,再無灼灼逼人之勢,卻更有傲然天成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