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第2頁/共3頁]
章侯大喜道:“若此等人蔘軍,不需練習便可上陣,豈會不得用?不如明日便將兒郎們請來一見,我親與之錄名。後日我重歸軍中,將往滄州、涿州鎮守,初陽勿要踐約纔好。”
“我何曾有此話?章侯也過分於心急。醫者父母心,我如果不去難道失卻醫者之心?”初陽嗔道,“我方纔欲要問你募兵另有幾日結束?募集之兵士可有特彆需求?”
“此言當真?”章侯見部下軍士皆諦視於此,也知此處非是話舊之所,隻得這般問道。
很久才於偏僻鄉間尋得安身之所,雖是粗陋但有牆瓦蔽身已是可貴,又有何人抱怨?初陽猶記與章侯有約,見世人皆已安設便要起家拜彆,卻聽得族長出聲相招道:“方纔所遇之將軍想必是初陽舊友,可否代為密查滄州情勢與募兵之事。”初陽微微點頭,倒是一言不發孤身而去。
初陽輕拍額頭,煩惱聲聲:“是了,是了。烽煙猶在,隻怕京都難覓宿處,章侯所言極是有理。”言罷回身與族老低聲商討後,世人便各自撥轉馬頭往城外而去。
“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百裡再無火食,昔日隻覺不過是書文所載,然今時鮮明現於麵前,那個又能不氣憤?”章侯聲音雖是安靜,卻掩不住此中黯然之情,“赤色侵染到處,當真是一寸江山一寸血。”
“自是當真。我今奔走萬裡而回,待覓得安設之處,必定迴轉來尋章侯。”初陽安閒對答,話語竭誠。
打馬疾走,初陽情意難平。而章侯見其肝火沖沖而返,不免有些驚詫道:“但是有人開罪於你,不然怎的這般模樣?”
仰首望著這熟諳又陌生的章侯,初陽不知為何肝火垂垂減退,輕聲問道:“不知邇來戰況如何?章侯可願為我講上一講?”
此言一出,初陽卻不知該如何是好,隻得歎道:“當日情非得已,含忿而去,還請章侯多多原宥。不若待兄公事結束,席間我自罰三杯覺得賠罪?”
初陽心中雖是對舊事早已安然,卻不想在此時與章侯相見,驅動坐騎正要避開,怎料章侯早已瞥見,不顧他事吃緊趕上前來勒住韁繩。
“如果如此,我三杯罰酒臨時記下,待得凱歌高奏時再與章侯縱情痛飲,如何?”初陽笑著發起道。
餘氏為此情此景所感,恨恨不已,連聲謾罵:“葦原亂賊,禍我故裡,此仇不共戴天,當生生世世永記心中。”初陽一起行來,亦是難抑心中肝火,撫心自問道:“如果不能救神州於水火,我便是能成仙昇仙又有何樂?如果能救中原於戰亂,我即便是背道逆行又當如何?”
見他眼中儘是難以置信的光芒,見他如有滿腹話語欲要傾瀉一出卻又難於開口,初陽頃刻間隻覺光陰倒轉,腦中儘是那甘為馭夫的章侯、那六藝俱通的章侯、那神采飛揚的章侯、那蕭灑超脫的章侯、那魯莽示愛的章侯,一幅幅、一幀幀清楚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