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人生何處不相逢（修）[第3頁/共5頁]

見初陽點頭，錢章侯倒是更加對勁，手做恭請上車狀，嘴中還振振有詞：“便請江女人安坐，一試我把握車馬之術。”

聽得此話，初陽回過神來，斂色一揖道：“章侯一言點醒夢中人，初陽謝之不及何來見怪之說？諍友難很多諫言，佞友易尋少增益，章侯難不成覺得我隻是一愛好巴結之徒？”一言既出，二人皆是若所得，相視一笑，竟然很有些默契。

錢章侯見初陽半晌不出聲，覺得本身話語過激，惹人不快，忙打圓場說：“初陽莫要介懷，我向來發言直接魯莽，如有獲咎處勿怪。”

此問一出，章侯想必對此也多有不知，因而也轉向維城以待其詳解。張維城笑了笑說：“放燈之由來倒也不甚長遠，乃是吾叔祖偶爾戲之，不成想所見者皆覺得佳，因此襲承下來，至今已稀有十載了。關於這山火嘛，初陽章侯先檢察此山植樹，是否有人識得？”

元宵夜，天方擦黑就已經有燈陸連續續亮起，大戶為燈棚小戶隻散燈，官府沿著十字街為燈路,遠瞭望去如銀河垂落人間閃爍無窮，流光溢彩之美真是讓人瞠目結舌。細細賞玩，有魁星燈，有懲惡佛燈,有走馬燈，有荷花燈，應是不下十餘種。一起上有射覆燈謎者，有鼓吹彈唱者，有巧舌口技者，有發賣小食者，更遑論其他來往士女，百口出遊之人了。餘杭燈夜已是這般，初陽設想不出山陰的燈火該是如何盛況。

“一言為定？”初陽也是利落之人。

餘杭山陰相隔約莫有百三十裡，一起安穩，小狐對這趟路程非常對勁。馬車在中午穩穩地停在張府側門外。錢章侯想是張家常客，側門小廝見他翻身下車有的趕緊上來牽馬引車，有的吃緊往裡傳信報於張維城。錢章侯也不耐煩等候，帶著初陽就往門內出來。

錢章侯駕車非常有一套，初陽都忍不住扣問他世家後輩貴爵以後如何會這些小技。怎料反被人嘲笑道：“君子六藝曰禮、樂、射、禦、書、數。禦車本是必修之藝，更兼我錢家兵馬起家，後輩子孫焉敢將家傳騎射之術放棄？難不成在你心中我等墨客就是冬烘？”

天氣垂垂暗下來，小狐也悠悠醒轉。初陽偶然於晚膳隻是草草了事，急於一睹維城章侯描述的山陰燈景。

“草木另有凹凸陰陽之好，人何故不能有多麵分歧呢？”初陽倒也風俗了和章侯辯論。

張維城雖是心憂祖母病情，但仍拜上塌前道：“怪得祖母情思妄動，原是姑祖母前來。不知姑祖母幾時到此，維城未往親迎實是失禮。”

張家掌燈時節，三人已經到了府門，維城叮嚀家仆備好車馬於西門相候後才欣欣然帶路往城中最熱烈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