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救治（修）[第4頁/共5頁]

查抄結束，世人都以目扣問，初陽也不出聲，閉目思考很久。悄悄鑒定此症為五行生禁止化乖亂而至，病本在肝。肝主血，體陰而用陽。五旬以後，精血衰少，陰虛導致陽亢。氣不足，則製己所勝而侮所不堪。是典範的肝(木)氣橫逆，乘土（脾）侮金(肺)病例。肝、脾、肺三臟俱病，日久涉及心腎。

白日一老一小在園中忙活時，小狐就如無知沖弱般在一旁拆台，最後一身素淨欲滴的外相都是弄得臟亂不堪，也算是樂事之一。

花朝，不但是錢塘湖春光之序曲更是每年香市之開端。袁公所謂“山色如娥，花光如頰，溫風如酒，波紋如綾”一句已得錢塘湖秋色之妙。初陽陪婆婆往昭慶寺，一起所見無不令其瞠目結舌：且不說一湖桃柳明麗，曲辭頻傳；也不說四周士女閒客，村婦野夫；隻說香市一樁，便是它處無有。隻見昭慶寺由殿中邊甬道至廟門表裡，無處不市，擠擠挨挨熱熱烈鬨；市中之物也非獨占進香之物，胭脂簪環、量尺剪刀、小兒玩物、小食乾果無一不備。初陽更聽婆婆陳述香市非是獨此一處，更有三天竺、嶽王墳、湖心亭等數地，心中更是駭怪。

初陽點點頭，說道：“楊老不離其鄉裡，原因深切，倒不是成心拿腔拿調。此次去信我一是將藥方與之考慮，二是三今後滋養之藥還需其驗看，以是維城當即著人快馬來回以免誤事。”

細細考量了一番，初陽擬滋腎陰以柔肝之體，瀉心火以抑肝之用，扶中土而複活禁止化之常而出一方：柴胡、丹皮、梔子(炒黑)各拾克，生地、白芍、當歸、山萸肉、白朮、茯苓、生熟棗仁、生龍牡各叁拾克，炙草、煨薑各拾克，叁劑。

章侯向來急性，維城倒是慎重很多，隻見他淡淡地含笑道：“初陽，既然偶遇不如同遊，何如？”初陽也不畏生懼眾，也笑著迎上去說：“若知章侯維城本日成心相邀遊湖，我本日必得相候秋園，何如何如。”

秋翁與維城祖父想是心結已解情義更甚，更因得曉海棠複活心中無所牽掛鎮靜非常，故此自章侯告彆後又逗留了兩日方纔攜秋婆婆與初陽徑歸餘杭。

初陽與世人一一見禮後，也不閃避也未幾言隻是落落風雅地隨行。集賢書院乃是神州書院俊彥，此中學子也多為一時俊材，言談也非普通乾纔可比，初陽冷靜聽著倒也感覺略有所得，心中暗想：他日無事，還須得往集賢書院一訪，雖是儒學道門各辟門路，倒也不乏可取相通之處。隨園先生，參寥大師皆於世情有所得，皆可為初陽師友。三學印證，想來也是益事。

秋婆婆在一旁與初陽相處時的閒適默契，讓張老太太非常戀慕，竟然說初陽待人有公允。不得已初陽隻得也以婆婆相稱。老太太與初陽來往密切，見者無不笑稱三報酬忘年之交。隻要維城母彷彿對初陽有不滿之處，言談間不冷不熱，隻是初陽不知其因也並不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