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良友（修）[第2頁/共3頁]

初陽在旁，如見二人聲氣相求意趣相投之時，也為維城有此好友而歡暢。正沉浸在山川知音中，琴簫卻同時變聲，隻感覺初時是乳雁垂翼眺望彼蒼，垂垂琴簫聲高，則是冥鴻振翅淩雲直上。

先生聞言，心中大喜，擊節連讚三個好字。維城章侯雖定見不異，但目光交代時又多有躲避.，與往昔談笑晏晏差異。初陽看在眼中不免有些焦急，卻也不知如何是好，隻能等候看維城若那邊理了。

越一日，初陽又要往集賢書院而去，輕車熟路地將物品支出書囊後抱著小狐揮彆二老。本日隨園先生竟然以一舊聞為題說是：“市中有一乞丐，腹中生有回聲蟲，或有人勸之以雷丸殺滅，乞丐不覺得然。問之何故，答道若無此蟲以何為業？”

很久，初陽才收起神思,青冥決運轉，將本身氣味溶於這滿園草木當中。

歸家路上，秋翁猶自回味，不覺口占一絕道：“水畔榴花紅似火，溪邊柳葉碧連天。擂鼓爭渡齊聲唱，歸傾新酒醉桌前。”初陽聞之也不由莞爾，秋翁年事日高，倒是更似孩童，喜怒形於色彩，脾氣隨便透露人前，難怪大家皆說老頑童。

講書院中談吐紛繁，各抒己見，直到隨園先生開端總結闡述才垂垂溫馨。跟著先生揮手錶示課程結束，弟子們也三五成群地散去。章侯也隨人流向外而去，卻不成想隨園先生出聲留人。章侯轉頭，隻見維城初陽也被留下，心中雖是有些不樂意但也不肯透露。

先生以此為引，讓弟子廣發言論。有人顧恤乞丐費事無依；有人嘲笑乞丐為衣食而不計病痛，短視之極。初陽略加思考後也說道：“回聲蟲本是怪疾，乞丐卻為此存亡不悔。人間功名利祿又何嘗不是回聲蟲，又有多少報酬之死而不悔？又有幾人曉得及時抽身？”

見維城體味，婆婆也悄悄點頭，再略加問候張府長輩後便端茶送客。初陽將維城送至門口，路上兩人目光偶有交彙，心中都是彆有一番滋味。初陽正要催促其早些歸去，卻聽得維城低聲道：“此次歸家，我雖未與家人道及絲蘿共結之意，但提及初陽祖父祖母皆是交口獎飾，父親也多有讚詞，母親雖未置一詞但我想來也必是對你歡樂得很。”

隨園先生開口說道：“章侯維城好久未曾聽聞你二人琴簫合奏，倒是非常馳念，本日無事不若今後山一行？”

初陽本想勸二老歸家小聚，誰知尚未開口，就聽得婆婆開言道：“初陽，餘杭舊俗浴蘭節西溪賽龍舟，明日你我幾人不如前去湊個熱烈？”如此一來，初陽也不好再多言，隻得答允。

未幾時，已有頭船搶水得標，舟中兒郎雀躍不已，想來必是各有犒賞；岸上人群收回雷鳴般的聲響，有喝彩聲，有哀歎聲，各個分歧。小狐也收回了一聲讚歎的叫聲，頗引得群人諦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