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土之氣息（修）[第2頁/共5頁]

曲調凹凸各有分歧，但所謂天籟之聲便是這般簡簡樸單而動聽心魄，小狐與獸群更是沉湎此中，點頭晃腦如醉如癡而不自知。一曲結束，四座皆靜，唯留水滴聲聲如有微微憾意，又如有絲絲知音之喜。

正要拜彆，石遠山不知何故取出一串紅豆手鍊遞與初陽，隻見其上紅豆顆顆暗淡無光，想是已有些光陰，與素淨曠達的紅豆大相徑庭。初陽非常不解，正要出言相詢，卻聽得石遠山歎道：“舊事若盤石，過往不成轉。情思如蒲草，柔韌猶可援。這串紅豆乃是昔年舊物，於我無用贈送初陽必有其用。”

言畢，石遠山彈出一道土之氣味贈送初陽，並叮嚀道：“水木土，三種氣味已可互為增益，初陽且好生體味揣摩承載之力，如有所得方不負我本日之情。”

一曲已畢，初陽猶覺繞梁不斷，言辭不知如何為讚，拊掌不知如何為賀，竟然隻得一聲感喟後舉杯敬道：“拙於言表，隻能浮一明白以抒胸臆。”石遠山想來已有好久未曾這般暢快淋漓地肆意為之，曲畢半晌猶自呆立不動。初陽亦知石遠山必有所得，也不出聲催促，隻是靜坐一旁以觀其變。

“初陽？初生之日必當燦爛神州，好名字。隻是我觀初陽本是木屬，如何內蘊水息？”石遠山成心偶然地問了一句。

音本天成，妙手可得，擊石拊石，隨性而發，本來如此。

聽得此言，小狐幾次點頭，眼神中儘是等候。初陽左思右想可貴快意之物，俄然手間微有光滑之感低頭卻見那支美麗的五瓣紫，心中一動便有所得。操控神識沁入五瓣紫，將此中的絲絲細脈、點點花蕊都細細形貌於心中，初陽伸出纖纖細指於空中高低飛舞，帶起無數的殘影。

“焰華漫天因引信而起，烈焰翻滾因火星而生。若非初陽天籟之音動我心胸，怕是難有本日之果，石某還需多謝與你。”石遠山嘴角含笑和煦如風地向初陽謝道。

“但如果慎重自心，不惑外物，初陽再觀石壁又當如何？”石遠山不緊不慢地問道。

初陽向來無欺心之舉，倒也不懼坦言，便簡樸地將仙霞山之行論述一遍。石遠山聽聞後，又細細打量了初陽數次，不知何故重重點了點頭卻不說何意。初陽雖有些迷惑，但石麟獸居處已在麵前，也不得不按捺疑問隨石遠山而進。

“孺子可教也，初陽心中有得，道心不失，真是可喜。”石遠山窺得初陽心機反而對她道賀，稍稍停頓又說道：“若無一沙一石皆墨守何來一丘一壑儘風騷。若無土石承載，而草木萬靈安在？我隻願初陽今後遇事多能求諸於己，問問何物方為己心之寶，明辨真偽是非，便不愁道途有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