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浮生半日[第1頁/共4頁]

話音一落，座上兩人便齊齊笑出聲來，方延壽道：“怪道文先生說你慧穎，公然不錯！隻是老夫是誰現下還不便說，但你我還會有再見之日，到時蘇公子便曉得了。”

箏曲嫋嫋至末，屏風後的美人踏著餘音盈盈而出，輕紗綺羅而不俗豔，似江南冬末春初的落雪，出塵的嬌媚。

“恕長輩冒昧，”蘇墨書站起家恭敬一禮，問道：“長輩心有一惑，想問二位先生。”

“嗯。”淡淡應了：“現下是甚麼時候了？”

她細細一解釋道：“……如此，招考的學子就不再是阿誰大人的弟子，也就不必和那些擔負主考的達人們送禮拉乾係，因為最後決定成績的是天子，隻要真正有學問的才當得上天子弟子。”

“嗬，無事，”他昂首笑道：“想起一個故交罷了。”

叩響門扉，依禮遞上了拜帖，雖說她本日是被聘請而來，但畢竟是個長輩，所謂禮多人不怪，恭還謙遜些老是好的。通傳的侍從未幾兒會兒便返來了：“先生正與人議事，請公子進府稍候半晌。”她也不焦急，就在天井裡邊賞景邊等也不錯。

主位上還是是那位對她笑得馴良的老者文彧，隻是中間座上多了一名年紀相仿的白叟，一樣的目露慧光，兩人恰是談笑風生，看模樣是故交。本身一個小輩，此時這環境是進還是不進，蘇墨書的腳步有些遲疑，正決定還是候在門外時，文彧已經先開了口：“蘇公子請進便是，何故遲疑不前呢？”

“嗯。”

紫衣公子淡淡看了他一眼，他自知講錯，忙止了口，無法地歎了口氣。

“回公子，未時過半。”綰煙答道：“不知公子但是要走了。”

隻是那位公子見他感喟倒是笑了：“若說故意，我倒感覺是洛殊你呢，好好的太子侍讀，臨了結跑去太醫署了，好歹年紀輕簡便坐到了太醫令副職的位置，倒也是前程大好了。”

洛殊不屑道：“陛下比來身子不大好，他卻舍了朝堂上瑣事，將目光都放在春試上去了，倒是個故意的！”

麵前一張矮案上置了美酒珍羞，他卻動也未動，隻低頭把玩動手中的一隻繡袋，似是極有興趣的模樣。

聽出她話中的諷刺之意，皆是一笑，方延壽道：“蘇公子的坦誠老夫很賞識。既然蘇公子並非招考考生，想來便能公道些對待，不知如若公子有才氣上書改革，改如何整治此等科舉忽略呢？”

“故交？”洛殊迷惑，但麵前的人卻不再開口。

洛殊自斟了一杯酒飲了道：“你這個月鮮少出宮，天然不曉得，紋墨坊新出了一種繡品，叫甚麼十字繡，別緻精美得很，極受歡迎，我瞅著你手中拿的就是，還奇特，又冇有人往內廷供奉，如何這官方的東西如此快就傳了宮裡去了。”

方延壽點點頭，又向蘇墨書問道：“聽文先生說，蘇公子飽讀詩書卻非插手春闈的舉子，現在讀書卻不入仕的年青人實在少見，是以老夫想問問蘇公子為何不插手科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