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北風其涼[第2頁/共3頁]

“悅兒，我不是那樣的人。”好一陣，他才憋出一句話來。

我不由有些感慨：我娘之以是來洛陽，不恰是因為程素美意聘請來侯府做後院管事麼？當年機會不成熟，現在機會到成熟了，我娘卻已經不是她的最好人選了。

本來是為了伸謝？我心下一熱，正深思要不要彌補一句聽聞他是高密侯家的公子之類的話，程素便又道：“不過以你的身份，主動扣問人家公子的姓名，也確切不當。”

鄧訓語中帶笑：“‘北風其涼，雨雪其雱。惠而好我，聯袂同業。’難怪宋先生本日教我吟誦《北風》，本來他是算準了你在等我同業。”

“都說‘大恩不言謝’，你這麼大的恩典，我如果說了感謝，豈不愧對於你！”

“你休要給宋先生爭光。我家先生說《北風》是刺虐諷政詩，是賢者相約避地之詞……”

“嗬嗬，傻丫頭，這天要下雪，車要斷軸，馬要驚人，那裡是你節製得了的呢？”程素笑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背道：“快去洗漱換衣，彆感冒了。”

正不知如何是好，我便瞥見了侯府新近才刷過的硃紅門樓，忙道：“到了，我就在這裡上馬！”

明天的事，本來應當給他伸謝的，但是這廝嘴上挖苦我，臉上嘲笑我，一起還摟抱著“非禮”了我，這個謝字我如何能說得心甘甘心？！

我頓光陰榮，幸虧假裝不熟諳，不然便又是失禮了。

“都說見血不吉利，本日你被繡針紮了手，我就不該同意讓你去綺秀坊。”程素安排完一應事件，伸手替我理了理被化了的雪水粘在眼角的一縷頭髮：“看你這身狼狽樣兒，從速去泡個熱水澡，換身潔淨衣裳。”

“你如何曉得？”我有些驚奇，他又冇聽過周老夫子的講課。

我腳步不由頓了一下，內裡卻再冇傳出聲音。

鄧訓聞言，勒停了馬匹。他翻身跳上馬背，伸手欲抱我上馬。想起方纔心下狼籍的感受，我忙反手推開道：“我本身能下來！”

他便退開了兩步，隻握著馬韁含笑望著我。我用手攀著馬鞍，把身材一點點往下滑，原覺得那馬鐙的位置很好找，卻探了好一陣也冇夠到，手上畢竟對峙不住，竟“啪”一聲摔坐在地。

第二日給程素存候時，才知春娥從醫館帶回的動靜，說寧婆子確切是摔斷了腰骨，已經上了夾板，大夫提及碼也得躺養三五個月才氣起家。想起那奔命普通在大街上橫衝直撞的馬匹，我心下便有些憤恚：這些貴族公子哥兒，冇事把大街當作跑馬場，等哪天把本身摔個粉身碎骨纔好呢！

“哎，那麼大的風雪，得人家公子仗義互助，我們應當備了禮登門去道個謝啊。”程素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