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八章 極目楚天舒[第1頁/共5頁]

秦雷隨便笑一下，便回身扶著箭跺，向中都城外極目遠眺，但見六合蒼茫、**八方，竟然找不到一個能夠一吐襟曲的旅伴。從心底收回一聲苦楚無助的號令，秦雷心中自嘲笑道：‘莫非上天讓我整日裡稱孤道寡，就是怕我忘了本身天涯孤旅的身份？”

他幾近是咬牙切齒說出‘把持科舉’四個字，也不出所料的引來士子們的燎原肝火，又逢士子們連日煩悶，很有藉機宣泄之嫌。城牆上頓時南腔北調、東聲西音四起，聲討與吐沫齊飛，臟字共喝罵一色，令旁觀的秦雷館陶歎爲觀止。

他們的會商也引發了秦雷兩人的興趣，館陶剛要張嘴，卻見王爺悄悄點頭，隻好把要問的題目憋會肚中。隻聽那塗恭淳笑問道：“那麼說是當時幾位王爺的錯誤了？”

眾士子聞言非常意動，但城牆乃是京都防備重地，等閒官員也不能上去，更何況他們這群舉子。但那位秦公子明顯很有麵子，派人與城門司的兵丁一說，便通暢無阻了。

辛驪桐朝塗恭淳拱手笑道：“愚兄也是一時嘴順，還請兄弟莫怪。”

可事與願違的是，望著遠處模糊矗立城牆的，士子們感覺仿若被困在籠中之鳥，心中竟然更加憋屈，一個個陰沉著臉，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館陶啞然發笑道：“您確切無可指責，”說著卻又皺眉道：“萬一這些士子不能如打算中那般行事，我們該如何辦？”

館陶聽了，麵色衝動道：“王爺說的但是春秋戰國，百家爭鳴的年代？”

墨客們學富五車，罵起人來天然引經據典，用賦比興，可謂格外的有料，也格外的煩複，就在秦雷實在要聽不下去的時候，城門終究開了，上萬乾枯般的災黎成群結隊從他們腳下穿過，也引發了終究有些詞窮的士子們的存眷。

路上又剛巧碰上辛驪桐與商德重等人，看上去也是氣色灰敗，一副被人欠了八百吊錢的模樣。

剛好今兒陽光亮媚，響晴薄日的，乃是入冬來可貴的好氣候，是以秦雷一邀約，便呼呼啦啦全跟著出來，就算偶然賞景，透透氣也是好的嘛。

“諸位，看看吧，文賊不但禍害我們讀書人，還把我大秦弄得民不聊生啊！”商德重立即將這些災黎與文賊聯絡起來，義憤填膺道。

館陶心道：‘看來與我想的不是一回事。但已經很好了。’心靈尋求上滿足後，他又轉而為秦雷將來的統治擔憂起來：“王爺，漢武帝當年免除百家、獨尊儒術，這纔有了我中原的‘大一統’，您要想廣開言路的話，還要考慮中心的權威啊。”

對於那段舊事，秦雷還聽過三個版本，彆離是沈老爺子、嘉親王和文莊太後的報告，這三人都親曆過那段不堪回顧的光陰，報告起來不免要帶著各自的態度。反倒是此時這個冷眼旁觀的白衣士子所說，恐怕纔是最靠近本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