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一一八章[第1頁/共4頁]

琬寧不料他竟說出一句粗話來，麵上紅得更短長，側眸看著他，似怒還嗔道：“至公子，您……”卻也不知如何說他，成去非斂色目光幽深，“如何，我隻能陽春白雪麼？”

夜風習習，不覺兩人已穿過鬨市，行人稍少，成去非忽想到一句鄙諺來，哼笑一聲：“你說還是不說？放心，定不會教你媚眼拋給了瞎子。”

成去非聽她這麼問，便不急著點河燈，伸手在她唇間揉了幾下，成心放低了聲音：“這裡不好麼？月黑風高，火食俱無，便利行些暗事……”

“你發甚麼呆？”成去非見她不知又神遊到那裡去了, 略表不滿，琬寧一羞，冷靜點了頭，隻見四兒捧著一身衣裳出去, 成去非便道：

她輕聲細語的，唯恐轟動了天上月普通，成去非目中掠過一絲讚美之意，並不做點評，仍持續問：“那你說為何班固記如此一筆？”

琬寧微覺寒意，不由小聲道：“至公子白龍魚服，倘遇歹人，何故處之？”

琬寧腦中略略一轉，問道：“李延年性知音，善歌舞那段麼？”

真是熱烈呀！她獵奇地打量著四下，隻見兩側商肆林立，行人如織，燈光映得白天普通，將那些個商客買賣看得一清二楚，不時有一兩聲挑高了的爭論聲，不過很快又被更大的笑聲淹冇了，琬寧留意到那些女子亦不過普通打扮，再想本身幼年時於上巳節出來玩耍，彷彿也冇決計扮男裝，成去非為何讓本身穿成如許……

琬寧被他環在臂彎之間，耳畔生風，心底亂跳，因是側著身子坐於頓時，又擔憂木盒滑落，兩手隻能緊緊抓緊了他衣衿，腦中儘盼著這馬兒就此奔馳下去，好教她同他就如許長相守著。

“書果然都記在腦筋裡，”成去非似笑非笑看著她，“來，猜猜我為何說此段記得莫名，你倘解釋得對，我便重賞你可好？”

剛說完，隻覺麵前一暗，亮光消逝，本身已被成去非攬入懷中，聽他抬高了聲音，儘是警悟之意：“不要出聲。”

說罷問她：“你該走累了，我扶你上馬？”

成去非淡淡反問：“是麼？”

說罷側身同一農夫打扮的過路客談起買賣來，成去非聽她脆生生幾句便將買賣敲定，心下一時佩服，遂仍同琬寧往前走馬觀花看著。

很快，琬寧認出麵前並不是桃葉渡，這裡幾無人跡，上馬後模糊聞聲河水潺潺聲，但見長草搖擺間螢光點點，江南之螢，始於夏，而初秋猶盛，於草間崛起，其光如豆火，低飛五六尺，閃動數下，俄然不見，倍增鬼趣。再往前走幾步，水天縹緲之下，有一大片蘆洲，蘆洲前麵則是遠山的黑影。

琬寧懵懂不知他話裡深意，兀自苦苦思考他這是欲行何事，成去非一笑，騰出一隻手順著她光滑的臉頰往下摩挲滑去，停在鎖骨那打了個圈：“你覺得我帶你出來是做甚麼的？”